隔著衣裳,她故意用蓓蕾蹭他幾下,謝珣倏地攥緊她手,坐了起來:「你去給我打盆冷水來。」
說著,把她推下床。
脫脫眼睛飄來飄去,不情願的樣子:「我不要給你當奴婢,不去,可是你要冷水做什麼呀?冷水不解乏的。」說著,目光無意落到他腰腹下頭,咦了一聲,指著問,「你那裡怎麼鼓鼓的?」
一個箭步,過來就要摸,謝珣被她鬧的無法,扶額說:「我有些頭疼,需要休息。」
張承嗣這什麼酒?跟下藥了似的,謝珣只覺腹下燒灼,勃勃脹痛,不願酒後亂來冷下臉把脫脫趕了出去。
閂門前,不忘警告她:「不準偷摸再進來,還有授節鉞的儀式沒完,別胡鬧。」
脫脫賴著不走,屁股頂門:「我不,我要是走了,那兩個不要臉的奴婢摸進來怎麼辦?」
「聽話,去睡覺,」謝珣嘆氣,「誰都進不來,我讓禁軍替我把守著。」
脫脫扭頭,往四下一看,萬籟俱寂,外面也沒什麼動靜了,一踮腳,把嘴唇奉獻上去:「你親親我我就走。」
謝珣咬牙笑著親了她一下,她抿抿唇,像在回味,戀戀不捨地走了。
使團逗留這幾日,張承嗣特意吩咐下去,隨行使者們可隨意出入成德大街小巷,不受轄制,若是看上什麼了,儘管拿去,資費皆由節帥府出。
東西在其次,使者們十分滿意,在謝珣面前紛紛說這回成德軍很有誠意。
授節鉞當日,瓦藍的天空上一絲雲彩也無,淨若琉璃,節度使府中大小官員在張承嗣帶領下換上朝服,連帶著當地名門望族一併請到場,以沾王化。
朝廷的旌旗烈烈飛舞,謝珣立於高臺,等人跪齊,先宣讀了朝廷褒獎張宏林的表文,再授節鉞,張承嗣心潮澎湃地跪謝聖恩,口呼「萬歲」,緊跟著,後頭排山倒海地傳來歡呼「萬歲」之聲,禮樂一起,謝珣循聲望去,恍惚間,彷彿成德不過依然是大周無垠疆土上的一隅而已。
一場儀式下來,脫脫瞧見成德的軍旗又悄悄飄在了牆頭。她凝望許久,忽然對謝珣說:
「臺主,你覺得事情成了嗎?」
跟來的幾個郎官已經歡天喜地地去街上看契丹人的皮具去了,唯有脫脫,同吉祥兩個,寸步不離跟著謝珣。
謝珣淡笑:「走一步看一步。」
「臺主,我們也去街上看看吧。」脫脫心裡微微一動,對他討好地笑,她很會裝,人前還是一副習慣諂媚的小嘍嘍樣兒。
日子已經不覺到初秋,河北的風燥,吹人幹緊。脫脫卻不,一張小臉永遠水靈靈白嫩嫩的,兩隻美眸流轉,很不安分。
謝珣應了她,帶著兩人到成德的街市上走走瞧瞧。一路上,到處可見高鼻深目的胡人,裡坊入口,常設祆祠,脫脫眼睛亂溜數了數,張嘴說:
「五座了。」
謝珣以為她一雙眼睛只會長在琳琅滿目的攤鋪上,冷睇過去:「胭脂鋪子嗎?」
他們人不多,可卻醒目,多半是街上大姑娘小媳婦盯著謝珣看。脫脫暗暗發狠:看什麼看,眼珠子瞪出來也不是你們的。
臺主眼風都沒斜一下哩?脫脫兀自高興,對謝珣的這句揶揄就當聽不見了,故意踩他靴子:
「臺主眼神不大好呢,什麼胭脂,下官說的是祆祠,你沒留意?」
「留意了。」
寇亂後,長安對胡人一下變得警惕,雖還有不少胡人出沒,但不准他們建祠,很多胡人在長安呆不下去便投奔了河北。
而在河北,誰的拳頭硬誰當家,這裡沒什麼規矩,以下犯上是常事。脫脫攤手,「你看吧,這裡分明就是胡人的天下,長安不能給的,河北都能給。成德還算好的,魏博跟幽州的胡人更多。朝廷要想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