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每天都想找事。」
「讓我看看。」她嬉一聲笑了,食髓知味,對他的身體琢磨不膩。謝珣把她抱起來,坐自己身上,脫脫白嫩嫩兩截胳膊朝他脖子上一搭,剛開始還在廢話,很快,說不出話來,良久良久,臉往他頸窩一貼,那裡濕黏黏的,她手指點了下,放進嘴裡一舔:
「為什麼汗是鹹的呀,你流了好多汗。」
「有你在,我的汗能不多嗎?」謝珣抱緊她,親暱地摩挲著她同樣濕漉漉的鬢髮。
脫脫嬌嗲嗲一哼:「哎呀,小謝相公好賣力呀!」正舒服地調侃著,沒留神,謝珣又把人放倒了,翻過去,將她兩手朝雕花床頭一放,鼻腔裡沉沉:
「小妖精。」
雪打的窗欞作響,朱紅的燈籠在簷下肆意飛舞,屋裡人影交疊翻湧,一冰雪世界,一烈火情海,聲音小下去,風浪停了。
「我今天看了個故事,好有趣呀。」她趴繡枕上,謝珣還壓在她身上,也不說起來,熱唇輕吻她耳珠,聲音慵懶,「什麼故事?」
脫脫的臉都擠扭曲了,嘟著嘴:「有個人,他入深山去學仙法,每天呢,食松葉服薜荔。有一天啊,他終於成仙啦,飛到天上,從自己的家鄉過一趟,突然,看到一個美麗的婦人正在浣衣,手足潔白,光澤動人,嘿,他忽就動了凡心,一下就摔了下來,哈哈哈!」
謝珣聽得莞爾,手指一張,同她十指交扣,沒有說話。
脫脫屁股一拱,把他撅開,兩隻眼,像映著璀璨雪光,直逼視著他:
「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我動了凡心,我聽人說探花郎可傲氣了,非五姓女不娶。」
她得意地睇來一眼,「你不去娶你的五姓女了?」
謝珣長長「哦」了聲,點她鼻子:「原來,是故意說給我聽的,意在言外,我本就是凡人,男歡女愛,甘之如飴。」
脫脫把半歪著的謝珣推倒,逡巡他,像女王在檢視自己的領地:「好呀,你是凡人,誰讓你甘之如飴的?」
謝珣身體舒展開,雙手作枕,含笑說:「不告訴你。」
脫脫在他身上亂扭:「我不,你說,你說你愛誰?」
謝珣噙著笑,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不去:「你覺得,我愛誰呢?」
「當然是我啦,除了我,誰還能叫你這麼高興?」脫脫信心滿滿,「除了我,還有誰這麼懂小謝相公心懷天下呀?」
說完,吐了下舌頭,「這個好像不止我,文相公最懂你。」不過,她很快又志滿意得,「可是,文相公不能跟你有肌膚之親,反正,我才是獨一無二的。」
謝珣捻了捻她的腰肢,若有所思,微笑說:「是,你是獨一無二的。明天休沐,我帶你去老師家。」
「文相公家?」
「嗯,帶上你抄的華嚴經。」
脫脫歪著腦袋:「是不是,文相公沒了夫人,看破紅塵啦?」
一想到風度翩翩,紫袍金煥的文相公要是沒了頭髮,光溜溜著個腦袋,脫脫就好惋惜,她嘖嘖兩聲:
「怎麼辦呀?」
「什麼怎麼辦?」
「你老師不會想當和尚吧?」
謝珣懶得搭理她蠢話:「十丈軟紅裡的俗事,我們尚且焦頭爛額。至於,彼岸來世的身如琉璃,內外明徹,都是有緣修道高僧的事情,我等不敢奢求。」
脫脫眼珠子亂轉:「那華嚴經給誰?」
謝珣捏捏她小手:「給老夫人,」他神色端起來,「你不是天下第一聰明嗎?吹牛說自己過目不忘,我考考你。」
脫脫立刻捂上耳朵,搖著腦袋:「不聽不聽,王八念經!誰再囉嗦,就是豬精!」
兩人鬧了一通,臨近五更,脫脫終於困得眼皮發沉,在謝珣懷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