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咒法是我的老本行了。”蒼烏笑道,“再說了,這也原不是我厲害,而是這刻下封印咒文的人厲害的很,你瞧這些咒文交錯,皆是有跡可循,找到規律,自然就快得多了。”
荊淼左瞧右瞧,他雖然接觸了些知識,可畢竟是個外行人,跟蒼烏這種爛熟於心的內行情況不同,愣是沒看懂一點,就笑了笑道:“都很厲害,反正我是一點都沒懂。”
蒼烏撫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道:“這麼說來,你也厲害,望星閣那麼多東西,其中瑣碎不知凡幾,你竟能記下這封印的雛形,真是幫了大忙。”
“這本也不是我的功勞,而是那個寫書記載的人的功勞,若不是他,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呢。”荊淼不禁有點慚愧。
“不要妄自菲薄,撰寫者放在那,自然是好的,不過沒用處的東西怎樣也是沒用。你叫這玩意派上了用處,才是厲害。”蒼烏搖頭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把自己的心意藏得太嚴實,誇你一句高興就高興,哪來什麼不敢慚愧的,又不是烏龜,見著人還縮排殼子裡。”
誇獎一下子變成了教訓,荊淼眨巴了下眼睛,懵住了,仔細想了想,還無法反駁,乾脆老老實實閉上嘴,什麼也不說。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罵是烏龜卻沒法還口……
靈石內已經換過三個人了,這封印就好像一隻飢餓無比的野獸,什麼也不放過,第一個修士被抽乾了靈氣,連同壽命與血肉都盡數成了滋養的補品,若不是常丹姬他們及時來換下修士,大概就得荊淼等人上去支撐一二了。
累累白骨落入沼澤,再不見蹤影。
明明可以用更溫和的手法,卻非要如此殘忍,不過望川界的風氣似乎就是如此。荊淼雖看著不大舒服,但自然不會置喙什麼,更何況他早先也是見過死人的人,眼下已經成年了,因此這幾次見著修士被吸食成白骨,不過是去嘔吐了幾次,倒是沒有做惡夢。
荊淼自知自己雖然與冷酷無情夠不上邊,但卻也不是什麼心存良善的大好人,更何況他實力平平,無能插手任何看不過眼的事,便只當自己看不見,不見不聞,不聽不想,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如此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他縱然瞧著不忍,也沒有任何意義。
“小淼,快過來!”
荊淼正往後走著,忽然聽見蒼烏高聲一喊,不由抬頭一看,只見濃郁無比的魔氣避開了蒼烏的靈氣罩,撲面衝來。他反應不慢,但察覺到時已是太遲了,恰在此時,一陣寒意忽然侵蝕了他整個身體,他下意識的伸手阻住了臉。
蒼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魔氣瞬間將荊淼吞噬。
“小淼!”
蒼烏幾乎失聲,這裡太靠近本源,魔氣一旦爆發,連他都只有自保的能力,方才勉強衝過來已是亂來,這會兒荊淼消失在魔氣之中,便怔怔站在原地了。
還未等蒼烏為這個晚輩悲痛一會兒,謝道便面色不善的自魔氣之中走了出來,他肩上還扛著不知道情況如何的荊淼,伸手一掃,數道風刃驟然自他身側凝結成渦旋一般的風柱,將魔氣層層排開。
天空已經有些發暗了,烏雲遮蔽,雷聲在雲層裡悶悶的發出幾聲低吼。
謝道一來,連帶著蒼烏都減輕了不少壓力,他剛要追問荊淼的情況,謝道的風刃卻越發凌厲起來,根本無法近身。蒼烏知謝道怕是動了真怒,不由一悶,只能跟在後頭。
沼澤旁近不算太乾淨,謝道將外袍脫下放在地上,這才把荊淼慢慢放了下來,託著頭,小心翼翼的讓他靠在石頭上,愛憐的撫摸過青年蒼白的面容。
蒼烏在後面看得仔細,心中便頓生疑慮來,這封印本當日漸穩固,怎麼突然洩漏了魔氣。他趕忙又去看靈石,靈石之中修士還在,反倒是地上的封印破損了一小塊,便心知肚明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