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他看了又看,忽然捨不得撕開,就拿著輕輕咬了一口,裡頭卻是個豆沙包,還熱氣騰騰的,有點燙嘴。
原來不是饅頭。
謝道去吃那個土黃色的小老虎,他比荊淼隨意的多,一口下去,便半個身體沒了,露出裡面滿滿的肉來,熱氣化作肉眼可見的白霧,很快就被風吹散了。他鼓著臉嚼了嚼,忽然看著水中的月亮,低聲道:“阿淼,你剛剛找不見我,是不是心裡很急?”
“沒……沒有啊。”荊淼捧著那個豆沙包,只覺得手心裡燙的厲害,又吃了兩口,把半張臉藏在刺蝟後頭,“你怎麼這麼想。”
謝道的聲音很是平穩,不緩不急道:“這樣啊。”他三口做兩口將那老虎包子吃掉了,轉過頭來認真看著荊淼,淡淡笑道,“因為你剛剛眼睛都紅了,我就想著,你看我不見了,急得都要哭了。我便想,我也是這樣的,若你不見了,我一定慌得六神無主,非要找到你不可。”
荊淼聽得有些害臊,不知道該怎麼說,就拿起那個兔子塞到了謝道嘴巴里,淡淡道:“吃你的包子。”
可是嘴裡被塞了只包子的謝道低頭去瞧,卻分明見著荊淼低頭吃包子的模樣是微微笑著的,笑得又甜又軟,倒像是蜜糖一般。
許多時間,倒不是說荊淼一直不大快活,而是謝道總覺得荊淼是不太愛笑的,他性情這麼的溫和正直,笑靨也並不少,但憂心忡忡與嚴肅冷靜的模樣要更多一些,甚至有時候謝道總覺得,他笑中好似也是帶著苦澀的。
然後荊淼漫不經心的,甚至有點兒像是無比隨意的把頭靠在了謝道的肩膀上。
謝道略有些受寵若驚,他輕輕矮了矮肩膀,好叫荊淼躺的更舒服些,低聲道:“阿淼,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的性子究竟是過分大膽還是過度小心。你好像什麼都在意,又什麼都不在意。”
“這樣不好嗎?”荊淼低聲問道。
“很好啊。”謝道輕輕說道,“要是你往後能每天都像是今天這個樣子,那就更好了。可惜你看不到我看見的,不然你就知道你笑起來的模樣有多少種,也能知道你笑起來有好看了。”
兩人好似陷入了突兀的沉默,誰也沒有說一句話,荊淼把頭靠在謝道肩上,沉默了許久,他什麼也不想說,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呆呆的望著水中月,看著它被花燈衝得支離破碎,又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岸邊還有幾個孩子在打鬧。
荊淼就輕輕的笑出聲,然後跟他說道:“其實我不是很喜歡小孩子,但我以前卻總想著我以後會找一個什麼樣的姑娘結婚,有一個怎樣的孩子。思萌來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你了,總也想著,你待她真好。後來你走了,我與思萌生活,就愈發覺得孩子的可憐可愛起來。”
謝道聽他這麼說,忽然道:“你要是想,我們到處找找,撿一個來就是了。”
“你當孩子是什麼,花花草草,是這麼容易撿的嗎?”荊淼忍不住笑出聲來。
“很難嗎?”謝道不以為然道。
荊淼搖搖頭,他慢慢坐直了,然後站了起來,伸出手把謝道拉了起來,在晚風裡,在月色下,在這搖搖擺擺的楊柳枝懸掛著的金魚燈籠旁,滿面溫柔的對謝道說:“咱們走吧。”
謝道握著他的手,只覺得入手的柔膩與溫暖。
他們將那金魚燈籠摘了下來,先前還沒注意,這會兒才發現金魚燈籠已經被擠扁了少許,謝道想把它弄好些,結果沒控制好力道,把燈籠給弄破了,好在破口不大,不至於叫整個燈籠滅掉。
荊淼好笑的去喚甘梧,小猴子跑的飛快,一下子就躥上了荊淼的手臂,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臉,手上還捧著一些東西,荊淼沒看清,但料想大概是玩樂的孩子送給甘梧的禮物。
“你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