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人了?”荊淼問道,“你只不過是我師尊,我喜歡你,又沒有違反任何道義。”
“按凡人的說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謝道低笑道,“你說是不是。”
荊淼看了他許久,才慢慢笑了起來,點頭道:“是啊。不過有一點我也說錯了。”
“哪點?”
“喜歡上師尊,這本就不容道義。”荊淼望著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說道,“我本就是個惡人了。”
謝道看他不是在開玩笑,一下子就有些遲疑了起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所以我才說,這世上的壞人,當得可再簡單不過了。”荊淼的頭髮落在他的肩膀上,又長又厚,黑漆漆的一握,像是烏雲般罩著謝道。
這既不是贊同,也不是否認,荊淼輕輕笑了笑,拿頭去撞謝道的頭,忽然又改變了話題:“你在極東之淵幫了這麼大的忙,連我在此處也聽說了,想必旁人定然對你是刮目相看了。”
“哼,是啊。”謝道冷冷道,“刮目相看的很,好似殺那些修羅魔鬼能發財一般,見我們急巴巴的趕去送死,他們也急巴巴的攔著我們,拼了命的擠進去,活像死了就是什麼英雄好漢,壯烈英魂,絕不能叫望川界的惡人搶走,”
荊淼聽他說得有趣,抬眼看了看他一臉寒霜,又覺這事兒嚴肅的很,但仍然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是麼?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為什麼要這麼做。”謝道忽然一頓,他看起來好像是想把荊淼丟在地上,卻又很不捨得的模樣,僵硬著一張臉,冷冰冰道,“你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那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難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值得我這麼耗費精神做無謂的蠢事嗎?”
“我就知道。”荊淼搖頭苦笑道,“修羅一瞬間是變不成菩薩的,我還以為你們突然開了竅,知道魔界的封印破了,整個蒼生都有浩劫。”
謝道冷哼道:“那是你們名門正派的事情,跟我們有什麼干係。你們守不好封印,很有道理麼?”
這一字一句,皆都跟荊淼所想所以為的全無差別。
可荊淼能怎麼辦,他除了苦笑,也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他低低道:“你要是想把我扔下去,儘管扔就是了,生氣就生氣,何必忍著。”
如此體貼入微的話,謝道卻反過來瞪著荊淼,反將他緊緊抱在懷中,冷冰冰道:“你叫我扔我就扔嗎?丟的又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自然是無所謂了。反正丟下去,你一點也不難過,到頭來也只有我心疼,是不是?”
荊淼哭笑不得,只好道:“那好吧,你就抱緊一些,千萬別把你的心上人不小心丟了,不然我可不知道有什麼治心疼的藥。”
“撒謊,你身上多的是吃心疼的藥。”謝道下意識回道。
荊淼的心疾早在前往望川界之前就已經好了,他雖然會些醫術,但鮮少與謝道提起,乍聞他說起這句話,初聽來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等荊淼反應過來,便極歡喜的抱著他,幾乎要從他懷裡跳出去:“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你怎麼知道我身上多得是與心疾有關的藥?”
“倒也沒有什麼,只是偶爾一些零散含糊的記憶。”謝道瞧他喜出望外的模樣,不由有些納悶,乾巴巴道,“你小時候生得真難看。”
謝道這句話說得並不真心,實在是看荊淼知道他恢復記憶的模樣扎眼的很,這才反唇相譏。
“你小時候很俊嗎?”荊淼笑道。
“我怎麼知道。”謝道淡淡道,“但瞧我現在這樣,大概是很俊的吧。紅鳥兒說過,我要是這滿面逆脈灼傷的血紋去掉了,雖算不上極好看的美男子,但也絕不嚇人。”
荊淼竟一下子無話可說了,因為他的確沒有瞧過謝道小時候的模樣,他只知道,謝道少年的時候,兇得很,誰的話都不聽,什麼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