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感覺像在遊戲裡,我們正步入邪惡BOSS的老巢。”唐濤打量著一個三鬼頭石柱說。“姐,你說這些柱子裡會不會真的關著一個個小鬼?聽說薩滿可會捉鬼啊。”
“那不是小鬼,是神柱啦。”我打量著鬼面石雕柱說,“比如,你右手邊的那個就是風神柱。”
“你怎麼知道?”唐濤的小眼神裡全是敬佩。
“也不全知道,”我故作矜持地謙虛。“只是某些時候知道。”
“某些時候是什麼時候?”唐濤更好奇了。
“某些時候就是當那個石柱有銘牌的時候。”我指著一個石柱底下石牌上刻著的“風神柱”三字給他看。
唐濤立即一臉受騙上當的囧相。俊眉大眼加上那副委屈的神情,真是太萌了。我忍不住大笑,邊笑邊伸手胡亂摸著他頭髮。
“別亂笑!知不知道花枝亂顫就是形容你這樣的女人?”唐濤也不躲,劍眉下的大眼睛斜睨著我,狠聲威脅。“哥可不是什麼聖人君子,小心哥在這兒就奸了你!”
這威脅姐聽過N遍了,只要說者並不真的向姐伸出他們的色狼之爪,姐就當沒聽見。我狠狠又揉了揉他的頭髮,才放手了,停止了對人家正太小帥哥的荼毒。
走到村口的時候,唐濤從路邊的柴堆裡抽了根棍子拎在手裡。
“沒準昨夜剝人皮的那位就藏在村子裡。”他低聲說,警惕地看著村裡的房子和樹木,好像每個陰影的後面都藏著一個兇手。
有可能,但我覺得大白天的,又在滿是人的村莊裡,就算黑衣銀面殺手真在,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想雖這麼想,終究還是忐忑不安。又想沒準會遇到村民的阻擋,畢竟,劉伶上次來給人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或許還帶去了病毒,村民們厭惡外人也是正常。然而沒有。一路行來,連個人影都沒瞄到。
村不大,村中幾條小徑縱橫,綠樹和半人高的柵欄繞著精緻的木屋,錯落有致地分佈在山坡上。我們在小徑上走著,偶爾聽到幾聲清脆的鳥鳴。
“有點不對。”我站住了。
“哪裡不對?”唐濤心不在蔫地問,從進到村裡他就一副陶醉的迷糊樣,想必早把剝皮男忘光了。
“太安靜了。聽王小麗話裡的意思,村裡打獵風很勝行,那應該有獵狗才對呀,為什麼沒有狗叫?不只沒有狗叫,連雞叫的聲音也沒有——甚至都沒有雞。”我說著,指著一家院裡的雞窩給他看。那個雞窩很大很整齊,可是空蕩蕩的,別說雞,連個雞毛也沒有,倒有幾小堆雞屎糊在雞窩的門上。
“沒準人家那窩是裝飾品。”唐濤唱反調。看來他還在生我氣呢。
我立即從善如流,猛點頭道:“是,是,還是非主流風格呢,看那幾堆小雞屎,多麼後現代呀。”
唐濤撲哧一笑,再也不好意思跟我生氣,不過扯了下我的頭髮,算是報了仇。
唐濤注意到這不同尋常的安靜了。“可能都去打獵了?”這話唐濤自己顯然也不大信,懷疑掛了滿臉。
“他們前天剛辦完喪事……難道打獵也是葬禮風俗的一種?可是就算去了,也不可能全村都去呀,女人呢?”難道這個村的女人也個個生猛?
我說著順腳走到一家農家院的門前,輕拍門問:“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嗎?”拍了半天沒回音。順手一推,門開了。
我猶豫了一下,並沒立即進去。
我猶豫的原因是這房子看起來有點另類。房子和這村裡的房子一樣,都是木結構。大圓的木樁釘成牆,粗獷而原始。茅草簷下露出的一排排圓木椽子上,掛著野雞毛;牆上釘著大張著鋪開的獸皮,獸皮上暗色的髒汙看起來很可疑;簷角上掛著一串串白色的東西,粗看像骨白色塑膠條串成的風鈴,細看卻發現那隨風擺動的骨白色細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