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的環境資源都完好的星球的時候,自然會因此產生我剛才說的那種對比。聯邦固然有人提過讓一部分人留下來,搬遷另一部分人的可能,但問題是——留下誰,帶走誰?沒有人會願意放著好rì子不過,反而縮回去過自己的苦rì子。被破壞的已經沒有多少生命活力的星球和嶄新的活力滿滿元氣十足的星球,有幾個人會心甘情願的選擇前者?”陳瘸子一句一個停頓,一字一字地反問著房間裡的所有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瞎子接著開口了:“聯邦歷史上,其實也不是沒有過那樣的嘗試的——他們曾經將一部分戰犯和罪犯,丟棄在某一個遺棄星球之上,試圖讓地球人類在宇宙間開枝散葉,然而後來發生的事情,則徹底斷絕了聯邦的這個念頭。”
趙卓抬起頭,看著瞎眼老人,無聲詢問著那件事情的結果。
“聯邦星際旅行的第三十年,那個星球上便再也沒有訊息回饋過來了。這也就意味著,那個星球已經成了一顆死星。”
老人苦笑著搖頭,繼續說了下去:“既然有了這樣一次失敗,那麼甘願留在舊星球慢慢發展的人也就更少了。人類就只能破壞一個星球,遷移一個星球,然後再破壞一個星球,接著遷移一個星球……週而復始迴圈往復。只要還有別的星球可供人類生存,那麼這個過程就會一直持續。可是,萬一終於有一天,我們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星球了,或者說,我們在茫茫星際旅行之中遇到了大災難,所有人都死在了星際之中又怎麼辦?這樣不斷的遷徙下去,總有一天是會出問題的。而那樣的問題也就意味著人類的徹底毀滅。”
“這樣的蝗蟲,死絕了才好呢。”靜靜聽著的少年壓低聲音憤怒地說了一句。兩個老人都有聽到,神sè複雜的笑了笑。
“沒人願意當蝗蟲。就算我們已經成了蝗蟲,也在儘量讓自己變回去。”瞎子說著,忽然直起身,摸索著找到自己的酒杯,用手指沾了些未乾的酒漬開始在茶几上畫了起來。他雙目已瞎,但似乎對茶几非常熟悉,頭腦又很是清楚,所以畫起來的東西倒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趙卓低頭看去的時候,發現老人畫的是一棵樹。
“這就是聯邦的科技樹。核是這個樹枝之上的終極,也就是果實。”老人在樹的某個分支上畫了一個圓形代表果實的東西,寫上了“核”的字樣。
“星空科技則是這個枝椏,現在還沒有發展到終極,也就無從看到果實。但我們大體也可以猜出來是類似於空間穿梭的東西。”指著另外一個稍小一點的樹枝,老人接著說道。
“核這顆果實雖然可口,但如果吃的過火了,也是會毒死人的。所以雖然它很有誘惑,但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放棄掉!否則,遲早有一天會被它害死。”指著那顆代表核的果實,老人如此說著,然後伸出手指在科技樹的其他地方指點著:“雖然沒有了這個枝椏,但我們的科技樹上還有其他的枝椏,既然此路不通,我們就應該尋找別的出路。也許其他樹枝上結出來的果實,會是無毒安全的呢。”
“所以,人類如果想要擺脫核的影響,就必須大力發展其他的科技,尋找新的可替代產物。我們需要重修科技樹!”
手指指節輕輕地敲打著玻璃茶几,老人的臉上難得顯現出嚴肅的神sè:“而作為促使科技樹向前發展的科研人員,則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