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地看著面前的大男孩，眼神裡閃著奇異的光彩。

這幅畫畫的有些粗糙，甚至連筆法都有幼稚，但整個畫面上都充滿了繪畫人要表達的感情。壓抑，昏暗，卻帶著淡淡的溫暖。

顧宸有些失神，好長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小蕊正抬著頭，眼神亮亮的看著他。

“你會畫畫？什麼時候開始學的？哪裡學的？”

小蕊搖了搖頭。

“你還畫過些什麼？沒有人教過你？”顧宸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早點發現，早點教導，也許現在的小蕊已經是繪畫神童了。

小蕊拉著顧宸的手，示意他跟她一起來。

顧宸好奇地跟在她後面，走出書房，然後朝小蕊的臥室走去。

小蕊從兩個床頭櫃的櫃子裡，拿出三打厚厚的紙本，有練習本，有A4紙，有隨意的幾塊紙片，甚至還有很多不知道哪裡撕下來的寫字紙，滿滿的鋪了小半床。

顧宸一張一張地看著，上面大多數都是他的畫像，站著的，坐著的，睡著的，微笑的，甚至還有佯裝發怒的。其他的，還有一些樹木，樹葉，教室的窗戶，陽臺外的小鳥，張媽在院子裡澆花，還有幾張應該是今年過年的時候畫的，漫天絢爛的煙花，以及煙花下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顧宸在被夾著的紙張中發現一張很舊的泛黃的白紙，上面是用水彩筆畫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中間牽著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孩，一家三口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應該是小蕊最早的一幅畫作，旁邊那個女人，就是小蕊的媽媽。

顧宸嗓子裡難受，眼睛有些發酸，悄悄地把這幅畫收了起來，他知道，小蕊應該也不記得還有這幅畫。

“你喜歡畫畫？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顧宸調整了下心情，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正常些。

小蕊立在床尾，低下了頭，“沒有人問過。”

猛地一下，顧宸的心像被人用刀鋸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是啊，沒有人問過。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喜歡什麼需要什麼，也從來沒有人特意的觀察她在乎什麼害怕什麼、王家只知道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給她，從來沒有問過她自己的意願。給她最好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以為只要一切都滿足她了，她就是快樂的。王父愛她，可王父卻不是一個成功的父親。

然而自己又給了小蕊什麼呢？寵著她愛著她，教她學習教她與人接觸，卻從來沒問過她，你喜歡繪畫嗎？你喜歡唱歌嗎？

小蕊像一個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她在她自己的世界裡歌唱，你走不進去，她也不會出來。

顧宸走上前，把小蕊緊緊地抱著懷裡，十六歲的女孩身體已經趨向於大人，但顧宸卻的覺得她是那麼柔弱，那麼不堪一擊。

“你喜歡畫畫，顧大哥就找人教你好不好？”

小蕊在他懷裡搖了搖頭。

“為”字還沒有說出口，顧宸便明白過來，輕輕地扶上她的發，安慰道，“放心，顧大哥還是你的家庭教師，還會來給你上課的，好嗎？”

小蕊抬頭看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

纖長捲翹的睫毛下，盈著一泓明亮純淨的春水，小巧精緻的鼻子，彎彎上翹的嘴角，無不昭示著主人愉悅的心情。

顧宸低下頭，在小蕊的額頭上落下輕輕的一吻。這是一個心疼的不帶任何情&欲的吻。（滑膩柔軟的觸感，讓顧宸一瞬間有些失神）

“是顧大哥不好……”顧宸把下巴放到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說道。

小蕊眼裡閃著迷濛的星光，搖了搖頭。

既然發現小蕊的這項才能，顧宸當然沒有隱瞞，當天晚上就在餐座上宣佈了這一訊息。王振國好幾天沒回來，一回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