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從驚嚇之中緩過來。
可是他能說話,就已經讓身為母親的白晨霜十分知足了。
正當白晨霜淚流滿面時,一隻軟軟的小手,輕輕放到她的頰邊,為她溫柔地拭去淚水。
“娘……孃親,不、不哭。”
白晨霜連忙點點頭:“孃親不哭,孃親這是高興。”
大夫見小策榮醒了,走過來伸手要去探他的脈。
策榮下意識地躲開,一臉警惕地望著大夫。
白晨霜見兒子心有餘悸,又是一陣心疼。
但她沒有把兒子護在懷裡,而是柔聲解釋:
“這是大夫,讓大夫替你看看,要是你哪裡不舒服,吃過大夫給你開的藥,你就會好起來了。”
小策榮這才遲疑地把手伸過去。
大夫握住他的脈,半響過後,連連點頭:“很好,日後按時吃藥,再輔以銀針治療,不消多久,一定能夠痊癒。”
白晨霜向大夫連聲道謝:“多謝您,策榮就交給您了。”
大夫擺擺手:“這是老夫的本分,大家都等在外屋,老夫這就把好訊息告訴他們。”
說完,大夫走了。
小策榮似乎還緩不過神來,反應尚且有些遲緩。
但他一雙無限清透的眼眸,還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孃親。
從上到下,生怕孃親傷了疼了。
此時的白晨霜,早已把一身髒汙的衣裳換下,凌亂的髮髻已被梳理整齊。
絲毫不見被趙襄毆打時的狼狽模樣。
最重要的時,那沉積在她眉宇之間多年的陰鬱之氣,早已煙消雲散。
儘管她眼裡噙著淚,但卻叫人感覺到輕鬆和愉悅。
小策榮見孃親這番模樣,這才放下心來。
他很用力很用力,擠出一抹微笑。
緊接著,他努力開口:“娘、孃親,兒子也、也沒事。”
白晨霜愛憐地輕撫著他的腦袋:“嗯,孃親知道,策榮一定會沒事的。”
“小叔!”
“策榮!”
兩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卻是小傳義和玉衡。
兩人走進來,趴在小策榮的床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小策榮。
見到親密的玩伴,小策榮也十分欣喜,然而因為尚且未完全恢復,他只能結結巴巴地喊出兩人的名字:“傳、傳義,玉衡。”
之後,他再也沒話。
小傳義和玉衡搬來小凳子,兩人坐在床前,喋喋不休地與小策榮說著話。
小傳義說:“小叔,先生又誇我的功課有進步,這回我又把你甩得很遠了。”
玉衡道:“策榮,你別聽他胡說,先生根本就沒有誇他,是他自己臆想的。”
小傳義撇撇嘴:“先生雖然沒誇我,但是我知道自己肯定做得很好。小叔,等你身體好了之後,我幫你溫習。”
玉衡接著開口:“雖然我不認為傳義做得很好,但是我贊同傳義的話,等你身子好了之後,我們幫你溫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沒有停下。
白晨霜不知二人得了大夫的建議,這才進來與小策榮說話。
本想請二人出去,讓小策榮好好休息。
但見策榮那雙晶亮晶亮的眼眸時,她止住了話頭,默默陪伴在一旁。
見到母親安好,又得小夥伴紓解,小策榮臉上慢慢有了笑意。
白府的眾人知曉策榮安然無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陸陸續續地回房歇息了。
而這時。
經過短暫的休息,白明微與白瑜,也到了出發上朝的時間。
臨走前,白明微交代成碧:“等會兒你去告訴六妹,讓她就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