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堰壩真實情況。
倘若一切還如信中所說那般,便可著手安排放水清淤,使得那洪水退卻,河道通暢。
屆時災後重建,也能方便許多。
隊伍朝前駛去,馬車上的劉堯,卻有些心不在焉。
心腹詢問:“殿下,怎麼了?”
劉堯坦言:“無事,心底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事情不會如此順利,怕是有什麼變故發生。”
心腹意味深長:“殿下所指,是這江北的情況,還是遠在江南的六姑娘?”
劉堯掀開眼皮,淡淡地望著心腹。
心腹自知失言,連忙請罪:“屬下多嘴,殿下恕罪。”
劉堯一字一句:“本王如今是非纏身,她若與本王有所牽扯,必定會被牽連,以後這些話,不必說了。”
心腹連忙應下:“是,殿下。”
劉堯沒有再言語。
他是擔心,如何能不擔心?
小小的一個姑娘,護送嫂子南行。
一個人要去面對風雨,而那小豹子的性子,又是那麼倔,怕是會出事。
但他又能做什麼呢?
對此無能為力。
以往風軍師死乞白賴地纏著大將軍,他只道這風軍師沒有自尊,對一名女子低聲下氣。
也覺得大將軍冷心絕情,不把真情當回事。
可如今,江北之事懸而未決,他哪裡還顧得了兒女私情?
也直到現在,他才理解大將軍對風軍師不辭聲色的原因。
家國大義面前,需得多大的心,才能裝得下兒女私情?
馬車繼續行駛,車輪碾在地上,咯吱咯吱的響。
東方天際晨曦乍起,一抹光亮照得滿世晴芳。
晴空萬里,卻無一絲雲彩。
許久難見這麼好的天色了。
……
而那隻能被人悄悄放在心底的姑娘,如今也的確處於麻煩之中。
自從那日花園分別,她已經有幾日沒見三嫂了。
高家倒也沒有虧待他們,更是未曾限/制他們的行動,進出高府都很自由。
然而三嫂所居的後院,卻是踏不進去半步。
白琇瑩有心想找風軍師商量,但風軍師自從來到高府後,便常常不見蹤影。
今日總算叫她見上了面。
她心急如焚:“風軍師,最近你都在忙些什麼,三嫂她……”
阿一聞言,當即應道:“我心裡有數,六姑娘放心。”
白琇瑩深深地看了阿一一眼,不由犯嘀咕:“總覺得你怪怪的,但也說不上來哪裡怪。”
阿一神色如常,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高氏身上:“最近幾日,高府可能會有異變,還請六姑娘好生陪伴三少夫人。”
白琇瑩不明所以:“異變?什麼異變?何種程度的異變?”
阿一慢條斯理地開口:“什麼異變,何種程度,且還得看高大人的選擇,以及三少夫人的心意。”
白琇瑩還是放不下心:“風軍師的能力,我曉得,只是如今高府根本不讓我見三嫂,我便是想支援她,也無可奈何。”
“雖然如今高府那些護衛攔不住我,也防不住我,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免給三嫂添麻煩。”
“我可真是愁壞了,偏偏風軍師還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您商量商量,也找不著人。”
面對焦急的白琇瑩,阿一沒有多言。
因為真正的風輕塵,本就是對白明微以外的人惜字如金的人物。
他只是道:“稍安勿躁,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