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他那些人,未必比他好對付。”
成碧嘆息:“其實奴婢就是擔心,畢竟您和他的婚約尚未解除,按照陛下的脾性,怕是不會輕易解除這門親事。”
“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乾脆殺了他,那樣您也不必揹著誰未婚妻的身份,心裡覺得膈應。”
白明微笑道:“你個傻丫頭,倘若今上執意要我嫁,人是死是活,有多大影響麼?”
“釜底抽薪的解決方式是讓今上收回成命,而非殺了元五了事。畢竟,活著有活著的成親方式,死了不也有冥婚?”
成碧撇撇嘴:“總之就是替您覺得膈應。”
白明微聞言,陷入沉默。
成碧只是她親近之人,尚且覺得膈應,那麼重淵呢?
重淵又為她忍受了多少?
思及此處,她生出了幾分心疼與愧疚。
她把這份感情埋藏於心底深處,繼續翻看信箋。
樁樁件件,都寫得十分詳細。
當真事無鉅細,方方面面都有所顧及。
有重淵如此貼心安排,她的確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隨著手中未看的信箋越來越少,她的心也愈發踏實。
最後,還是一張只寫著三個大字的信箋——很想你。
看到此處,她忍俊不禁,沉重的心情彷彿一掃而空:“真是個大傻子。”
放下信,她問成碧找來一根紅繩。
她把紅繩迅速打成一枚瓔珞,而後裝入信封。
她未寫隻言片語,那信封之中,只有這一枚簡簡單單的繩結。
成碧震驚:“小姐,您就這樣表示啊?”
白明微露出一抹清清淺淺的笑意:“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成碧更是疑惑:“哈?”
白明微挑唇,露出鮮有的女兒家心思:“一日不見,如三月兮。他會懂的。”
成碧恍然大悟,隨後勸說:“小姐,縱使這個繩結勝過千言萬語,但掏心窩子的話,也不能少了呀!誰不/愛聽甜言蜜語呢?”
白明微聞言,把信封給封好:“就這麼辦。”
她也可以甜言蜜語。
依她的學識,她甚至可以引經據典,說出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
但有些感情,她需要壓制。
有些言語,她也需要剋制。
這並非她性格冷漠,也並非襄王有心神女無夢。
而是,她得收斂著,壓抑著。
否則她怕是再也控制不了自己。
兒女私情之前,她還有家國責任。
承擔責任,就需要克己。
她只得剋制,也必須剋制。
過了一會兒,白明微這才剛把信封好,小灰灰卻躍上桌面。
小爪爪放在信封之上不肯挪開。
白明微見狀,又拿了一個信封,從它的身上薅下一小撮毛,放入空空的信封當中。
“這下滿意了?”
小灰貂傲嬌地瞥了白明微一眼,隨後轉身背對著白明微。
白明微不由搖頭,旋即把寫好的回信,交給送信的暗衛:“仔細著送,務必確保通訊迅速且安全。”
暗衛帶著信躬身退下。
白明微起身:“成碧,我有重要的事找九殿下,你把這些信處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