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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太/子這是何意?”虞聞抬眸。

“字面上的意思。”

太/子眯起了眼睛。面前的兩個人看著實在惹人厭得很。一個是宰相府那個老不死的孫子,一個算是宰相府的門生,成天端著副與世無爭的姿態,偏偏比誰都在朝中順風順水。要不是心裡清楚這倆人同皇家沒有關聯,太/子甚至都忍不住要猜測他倆是不是老皇帝在外頭風流落下的種了。

孫青陽插科打諢道:“太/子這話說的,紹仁有什麼好恭喜的,一沒小登科,二沒子孫滿堂,何來的恭喜。”

太/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孫青陽,孫青陽咧著嘴笑,絲毫不避諱他的目光。

太/子冷哼:“此次尚藥局的事,雖是大理寺結案,可朝中誰人不知,咱們的虞秘書丞受了密令,也在此案中出了大力氣。”因為尚藥局的案子,撥開最初的迷霧後,實在是盤根錯節,牽涉甚廣,皇帝擔心大理寺內有人從中作梗,特地聽從孫宰相的推薦,密令虞聞調查此事。

“既是密令,”虞聞問道,“太/子又是從何得知的?”

太/子怔住。這道密令,知道的人不外乎是皇帝、宰相、虞聞本人,和一直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宮女官宦。太/子暗恨自己一時心急,著了眼前二人的道,心底暗暗咬牙,面上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正色道:“此事,自然是父親告知本太/子的。”

虞聞和孫青陽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尚藥局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那些僥倖逃過一劫,沒被貶官跟降級的,如今大多守著空寂的尚藥局,等著新奉御的上位。太/子/黨中,自然也有人意圖往其中安插自己的親人門生。為此,太/子/黨眾人也在各自動用力量,企圖心想事成。

但也不知,是因為發生過此類事件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直到半月後奉御斬首,接替奉御一職的人還沒出現。

太/子/黨有些焦頭爛額,朝中其他黨羽自然也是如此。

卻唯獨是宰相一門,神清氣爽,似乎,並不在意那些明裡暗裡的你方唱罷我登場。

桑榆最近有些忙碌。

柳娘子前些日子嘴饞,央著她做了一大鍋的辣魚頭,結果才吃了一口,肚子裡的小娃娃就待不住了,狠狠踹了柳娘子幾腳,偏偏柳娘子忍著痛吃完一鍋魚頭,這才施施然擦了擦嘴,對著在一旁守著的桑榆說了句“我要生了”。

對桑榆來說,柳娘子這完全就是高齡產婦。在古代這種沒有各種醫學機械和衛生消毒的環境下,一個高齡產婦要順順利利地產下孩子,比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婦人產子困難千百倍!

單一清一早就在家中備下了穩婆,到這時卻抱著媳婦兒慌了神。還是桑榆到處奔走,又是通知穩婆,又是讓廚房燒水,順帶著把蹲在房間裡影響柳娘子生產的師公,拖了出去。

大概是那小子爭氣,柳娘子這一胎生的並不吃力。用她自己的話說,是壓根沒使用什麼力氣,腿一張,幾下深呼吸,小子就哧溜滾了出來。

於是,桑榆每日除了要繼續研究這六年所學之外,還要化身廚娘,照顧坐月子的柳娘子。

這日,她照例從崇賢坊坐著馬車出來,半路上想起有筆賬該催一催了,忙讓車把式轉而把車往平康坊趕。

奉元城中有一平康坊,位於城北,是處聚集了各家妓/館酒樓的地方。沿著平康坊的十字街走,沿街可見的一戶戶宅院上,都掛著各式燈籠,映襯著寫著“誰誰家”名字的牌面晦暗不明。

平康坊的宅院都不高,至多不過是兩層小樓。雖是白日,但桑榆的馬車在坊內行走,卻絲毫沒人覺得詫異,甚至沿途還能聽到不少文人士子的高聲喧譁,彷彿買/春並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桑榆頭一回進這種地方,是跟著在外頭認識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