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劍、南刀——老南刀,還有當時我的事,他至死都一直耿耿於懷,遺願便是要我去追查海天一色,找一個交代……如今他們兩位比鄰而居,想必可以面對面地交代了。」
周翡腳步微頓。
「海天一色」像一個好似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互相牽制的由頭,所有人都想利用這個由頭,所有人都諱莫如深。
四十八寨原本人就多,後來周以棠又帶回來一批心腹回家,堪稱人多眼雜,有些話至今她都沒機會口頭問清楚,此時在東海之巔,四方視野平整,周遭一目瞭然,她才斟詞酌句地含蓄道:「那位真的不姓趙嗎?」
謝允微微彎了一下眼角,同樣含蓄地回道:「我們趙家這幾代人,優柔寡斷、婦人之仁,特別容易熱血上頭,凡事想當然耳,吟風弄月的本領不錯,紙上談兵也都是好手,上不了真章。從先帝到我爹,再到我,都是一路貨色,沒出過這麼有出息的人物。」
周翡下意識地回頭張望了一眼,然而視線被墓碑擋住了,她看不見那兩座比鄰而居的墓碑:「梁紹到底圖什麼?」
「當時箭在弦上,」謝允輕聲道,「南邊策劃許久,集結了數萬大軍,牽一髮而動全身,一旦被人發現……必定四下潰散,大昭就真的亡國了。」
周翡詫異道:「那個誰都不姓趙,這就不算亡國了嗎?」
謝允伸了個懶腰,順手勾住周翡的肩,懶洋洋地將手搭在她身上:「輿圖未曾換稿,滿朝文武未曾改志,江山未曾易姓,最重要的是,先帝當年所思所願,還有實現的餘地,梁公與先帝心心念唸的新政,能在江南鋪開,而新帝年幼時只能倚仗梁紹,等他翅膀硬了,縱然梁紹已死,也有『海天一色』陰魂不散,只能永遠在他設想中的既定路線上走下去,一兩代人之內,天下必有安定時,屆時你登礁東望,茫茫一片,天海相連,又有什麼分別?」
謝允說得不痛不癢,語氣抑揚頓挫,只缺個小桌案和驚堂木,不然講到這裡可以收彩討賞了,親自為周翡表演了一番趙氏後人是怎樣爛泥扶不上牆的。
接著他的爪子又十分不規矩地輕輕撓了撓周翡的下巴,湊到她耳邊道:「咱們先去柳家莊,等看完熱鬧,我帶你去舊都玩好不好?過了冬,咱們再去塞外看新草和嫩羊。」
周翡一巴掌拍開他的爪子:「滾,有點正事沒有?就知道玩,大當家要是有事差遣我去……」
謝允笑眯眯地打斷她,悠然補充道:「還可以高價買幾隻小羊羔就地烤,外焦裡嫩,根本不必放許多香料,少許一點鹽便滋味無窮。」
周翡:「……我去給我娘寫信說一聲。」
番外完,謝謝諸位,下篇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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