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銓退下總理之位後,金家的聲勢果然跌了不少。 以往金家幾乎每天都來客人,討官的、求事的、乞錢的……簡直是絡繹不絕。 但如今金銓退居二線之後,來往的客人立刻就少很多。 “真是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復小人心。”金敏之見狀都嘆息道。 “依我看這也沒什麼不好。樹大招風,現在低調些更不易生事。”項南撇撇嘴道。 官場如戰場,刀刀見骨。金銓畢竟老了,論手腕、論無恥、論狠辣都不及年輕一輩。戀棧不去的後果,就是被人強轟下臺,失去所有權力之後,一命嗚呼。 現在能安穩退居二線,憑藉自己的餘蔭,再護佑金家上下,過幾年太平日子,已經算是不錯的結局了。 …… “父親,我從外面聽說,咱們府裡的賈先生、柴先生髮了財,在京城買了好幾套房子,在城外還買了好幾百畝田地。”項南隨後找到金銓道。 “哦,竟有這種事?”金銓一聽,驚訝不已。 金府的兩位賬房賈功平、柴可信,都是用了十幾年的老人。雖然工資都很高,但也不足以讓他們在京城買幾套房子,買幾百畝田地。 畢竟幾套房、幾百畝田,沒有兩三萬大洋,哪裡辦得下來?因此他們很可能監守自盜,把金家的錢轉到自己腰包去了。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該死了。 金家現在連他這老爺,都開始節省開支。若還留著兩個蛀蟲,豈不是全為他們省錢了。 當下,金銓便調來賬簿進行調查。 開始的時候,並未發現問題,每一筆賬都記得很清楚。 但項南很快就發現了端倪。 原來金家的賬簿是從印刷局印製的,每本一百頁,每頁都有編號。免得有倒填日月,插帳進去的事。 但賈功平、柴可信雖然沒有改賬,卻敢換帳。他們將賬本悄摸拆開,替換了其中的幾頁,又重新將賬本裝訂好。 這樣一番弄虛作假後,堂而皇之的就做好假賬,將錢偷偷的眯了下來。 粗一估算,前前後後,怕不有五萬塊大洋,就被他們這樣鼠竊狗偷,倒騰到自己家裡去了。 …… “真是好大的膽子,我原以為他們跟隨我十數年,是貼己的老人值得信任,所以才將賬房交給他們。孰料他們居然做出醜事?!五萬塊錢,他們還真敢貪啊!”金銓得了項南的彙報,都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父親,一定要報官,讓他們把錢吐出來。”金鳳舉氣憤的道。 他堂堂金家大少爺,都沒有那麼多錢。這倆賬房居然就貪了那麼多,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們兩人平時看著倒忠厚,沒想到內心卻是如此奸詐。五萬塊錢,他們就不怕掉了腦袋!”金鶴孫都義憤填膺道。 他月薪不過幾百塊錢。五萬塊,夠他賺二十年的了。 “這幫混賬,幸虧把他們揪了出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被他們吸走多少血。”金鵬振也生氣的道。 “到底是老七聰明,居然把他們揪出來了。”金太太都心有餘季道,“老爺,這次可不能再姑息養奸了。” 金銓點了點頭,隨即吩咐人將賈功平、柴可信抓了起來,將賈、柴兩家的家產全部拿回。 也幸好他現在雖然不是總理,但餘威仍在,因此警方也願意賣他的面子,最終把賈、柴貪汙所得全部拿回。 值得慶幸的是,賈、柴不愧是賬房先生出身,不只是貪汙有術,而且經營有道。歷年貪汙的錢,被他們拿去投資之後,不僅沒有虧損,反而還賺了一筆,金家總算是沒損失。 …… 而揪出這倆蛀蟲,收回全部損失,也讓金家為之鼓舞。 “這次還真多虧了老七,不然的話,都不曉得,家裡還有這麼大碩鼠。”吳佩芳笑道。 “是啊,老七還真行。及時把他倆揪出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貪多少呢。”程慧廠也點頭道。 “他們也真是可惡。咱們這些金家少奶奶,一個人才兩個丫鬟。他們家少奶奶居然配四個丫鬟,比我們還要闊氣,真真豈有此理。”王玉芬都生氣地道。 “這次的確多虧了燕西。不是他提醒我,我都還不知道,他們居然有這樣大的膽子。”金銓點頭道,“鳳舉、鶴孫、鵬振,你們也經常在外面走動,怎麼就沒有收到這方面訊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