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太醫所言,那毒最起碼也下了有五六年了。
“因為我討厭你!”柳妃失了平素那副弱柳扶風的美感,整個人如同瘋婦一般,“你我同批進宮,你扶搖直上獲封四妃,又生育皇子風頭無量,你樣樣不如我!憑什麼這般好命!”
賢妃皺起眉頭,不太相信地問道:“就為這?”
“不然呢?”柳妃慘笑一聲,彷彿全身的力氣都被卸掉了一般,“你樣樣都有,自然不會明白我的苦楚。”
柳妃雖是丞相之女,但她只是庶出,家裡根本不會給她提供任何便利,只會不斷地要求她給家裡謀權奪利。
羲和忽然出聲,“但這也不是你傷害賢母妃的理由啊!賢母妃對她身邊的人都很好,對你也不錯。難道就要因為自己心裡的那份不滿就去傷害對你好的人嗎?”
柳妃面目猙獰,回道:“對我好?她哪有半點對我好!你認識她不過半年,她卻恨不得把整個靜鴛宮掏給你。我呢?我與她相伴多年,她何曾給過我什麼?”
賢妃美麗的面容有幾分萎靡,帶著些許傷心,“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這些年柳妃的漸漸疏遠也就有了理由。
“難道我還應該對你感恩戴德嗎?”柳妃道。
宸貴妃入宮最早,知道的也最多,“柳妃,你覺得你為什麼會有這個妃位?”
轉而繼續道:“你是丞相之女沒錯,但宮裡世家之女更多,你一無子嗣,二無功德,憑什麼能坐上這個妃位呢?”
天朔後宮,妃以上的位分必得有功之人或聖寵之人。
這兩個,無論哪一個,柳妃都不沾。
“你什麼意思?”柳妃略微平靜了些,一雙美眸死死地盯著宸貴妃。
宸貴妃看了眼失落的賢妃,一字一句道:“謹淵出生的第二年後宮要進新人,賢妃擔心你位分低會被新人欺負,眼巴巴捐了一成的錢財充盈了國庫,才換來你這個妃位。”
賢妃一片心意,卻餵了狗,宸貴妃只替她覺得不值。
賢妃的母家是鉅富皇商,只一成的錢財救了當時虧空得離譜的國庫,這才有了柳氏的妃位。
“她跟我說:你與她一直相伴,你對她很好,她不忍心你受欺負。”宸貴妃長舒一口氣,“柳妃,你又做了什麼呢?給她下毒,差點害的她沒命!”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你騙我!”一直以來堅持的念頭驟然崩塌,柳妃神情已然瘋癲。
賢妃忍不住別過眼去,心底難受,想哭又覺得場合不合適,硬生生逼了回去。
乾元殿內滿是柳妃的咆哮聲,景元帝聽著頭疼。
“王夫人起來吧,朕會下旨厚葬陳將軍。”景元帝道:“禮部會安排好你們,安心住在京中。”
王夫人面帶感激,拉著孩子朝景元帝行了一禮,“臣婦謝陛下隆恩。”
“柳原私吞糧餉,殺害朝廷命官,著卸去一切官職,押解回京。年後元陽會趕赴邊關,接替北漠一應事務。柳妃戕害嬪妃,毒害公主,罪不容誅,廢為庶人,扔去獅虎園。柳明,縱子為患,為官不正,卸去丞相之職,降為工部侍郎。行了,都滾吧。”
賞了周炳,安撫了陳家,又收拾了柳氏。
景元帝心黑手更黑,明面上沒把柳家其他人怎麼樣,但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位置換去了六部,還是最末端的工部。
柳家算是徹底廢了。
邊關換防的事情,景元帝還要跟元陽長公主商量,很快便移駕了元陽殿。
景元帝召了內閣大臣去元陽殿議事,羲和望著不遠處的空位總覺得心神不寧。
“孃親,我能不能去明月宮一趟啊?”
宸貴妃順著小姑娘的視線望去,心下便已瞭然,“想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