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當個人物,對我們蛋蛋吆五喝六的,我就看不慣那副張狂樣。”
吳嶼凡媽說完這些,意外的是小芳一家都沒有接茬,而且個個看起來臉上都訕訕的,於是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麼,自己也有些訕訕的。
好了,好不容易清淨了下來,吳嶼凡想,是該和自己的老媽以及小芳一家攤牌了。估計會被老媽罵,或者會被打(話說他身邊的女人怎麼個個這麼彪悍,不是打他的就是罵他的啊摔),但是,為了他可憐的身心都備受摧殘的小妻子,他豁出去了。
吳嶼凡深深吸了口氣,剛要開口。他剛剛訕訕著的老媽為了掩飾尷尬,聲音高八度的喊了一聲,“蛋蛋啊——!”
吳嶼凡被嚇得一個激靈,“什麼?”
“你爸昨天又把自己喝到醫院裡去了,我一會兒就買車票回家,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對待你嬸子一家,知道嗎?”
吳嶼凡爸高血壓高血脂,可還是抗拒不了自己的酒癮,喝酒,然後去住院,吃藥,調養,好了以後,繼續喝酒,住院,如此往復,沒完沒了。
吳嶼凡老媽和吳嶼凡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急痛攻心,到現在已練就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坐看雲捲雲舒的好本領。所以,吳嶼凡聽到他老媽的話,剎那間感覺到花也開了雲也散了太陽也出來了。老爹啊,您這次喝酒喝的正是時候啊!
吳嶼凡殷勤地送老媽去車站,幫她買好票,送她上了車,再買了一堆補品啊水果的塞進她懷裡,跟她揮手作別。
呼,走了,終於走了,他活了二十多年,終於體會到了送瘟神的感覺。
送完老媽,吳嶼凡直奔自己的窩。
路上塞車很厲害,燥的他不停地拍方向盤,好不容易通車了,手機卻響了起來,他心浮氣躁,懶得去接。
到了自家門口,吳嶼凡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如同韓劇女主角般給自己加油。心要狠,臉皮要厚,不把他們轟出去誓不罷休。
小芳一家三口難得都在,他們都眼巴巴地看著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不愧是一家人,那小狗般的眼神都如出一轍,吳嶼凡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可是,讓他們和閔葦同處一室,那是想象都不敢想象的事。他開口,用了最和緩的口氣和最委婉的說法,表達了他可憐的老婆流產了,身體虛弱,精神都有些錯亂,因此,需要絕對絕對的靜養,所以,咳,你懂的。
“我們,不會吵的。”小芳爸虛弱地爭取道,相對於他們一家那建在垃圾堆裡搖搖欲墜的“狗窩”來說,這裡簡直是天堂,他不想離開啊不想離開。
“嗯?”吳嶼凡立刻變了臉,凌厲的目光逼視那個窩窩囊囊的中年男人。
吳嶼凡的面相很奇怪,笑的時候顯得逗比無比,生氣的時候卻是殺氣騰騰的,讓心理素質不好的人見了都膽寒。
很顯然,小芳爸的屬於心理素質不好的,於是,他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嶼凡,這些日子打擾你了,我們這就走。”小芳開了口,都這種時候了,還賴著的話,只怕會讓對方更加瞧不起自己。沒法成為這屋子的女主人,至少,也要保住最後的尊嚴吧?
小芳一家開始打包行李,吳嶼凡喜形於色,那表情讓那一家人尤其是小芳更加鬱悶。
年少時,心高氣傲的她根本沒將這個傻大個放在眼裡,現在,倒貼人家都不要。她以後唯一能夠沾吳嶼凡光的恐怕是寫本《我和土豪失之交臂的事兒》去賣,沒準兒還能賺點呢。
小芳最後在鑲嵌在牆上的落地的鏡子裡看了看自己,不年輕了,也不怎麼漂亮,趁著還沒老,趕快找個人嫁了吧,別再做不切實際的夢了。這個世界多的是土豪,但她顯然不是他們要找的目光清亮,雜草一般頑強活著的“車恩尚”。
吳嶼凡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