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噩夢般的一幕，洛洛冷不防地打了個寒戰。

如果那時候不是無澈哥哥及時趕來，恐怕她早已經……

鳳天心細如塵，捕捉到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驚懼顫抖。

他的心忍不住一痛，這麼堅強的她會露出這種顫抖驚懼的表情，她是不是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

“洛洛，你怎麼了？”好想知道，到底是誰欺負她，讓她這麼害怕。

如果他知道，他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

洛洛閉了閉眼，強行壓制下腦海裡那可怕的過往。

輕輕搖頭，她睜開眼睛，清澈的眸光仍舊帶著淡淡的脆弱看向他。

看著他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關懷，還有……為她而露出的一抹狠戾。

蕙質蘭心如她，立即便猜到他是為自己剛才的害怕而想要為她報仇，這麼溫柔的人，她以為他不會有這樣陰暗的眼神，如今為了她……

洛洛無法不感動，可是……她無法回應。

“鳳天……”她輕輕喚他的名字，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回應他，只能用嗓音裡那欲言又止的情感來詮釋她的感動。

她的眼神，讓鳳天明白到，她也許已經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了。

那欲言又止的眸光，他的心無法不苦澀。

只是，從來都沒有過多的要求……

他輕柔一笑，無慾無求。

不想讓她糾結於自己那無法控制的……多餘的情感，鳳天體貼地轉移話題道：“洛洛，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

洛洛思考了一下才道：“我想先回去濼王府，我可以暗中監視怡和郡主，看看她到底在耍弄什麼陰謀。等我找到證據之後再跟無澈哥哥揭發她的真面目。”

聽她的意思，似乎準備自己一個人行動，那豈不是孤立無援。

鳳天的眉心微微蹙了一下，勸說道：“你不準備跟濼王爺說一下嗎？也許，說不定他也會察覺什麼。”

然而，洛洛卻搖頭：“不了，監視怡和郡主這點小事我能夠應付。”

隨之，她彷彿躲避他睿智的探視一般垂下了眼眸，掩飾眸底那抹陰影。

她不敢跟無澈哥哥說，因為……她無法捉摸現在的無澈哥哥，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承受無澈哥哥的一點點傷害，她怕她會臨陣退縮。

見她執意如此，鳳天忍不住提議道：“要不要我幫你？”

洛洛立即搖頭，抬眸看他，清澈的眸子裡有著感激：“鳳天，我不想連累你，而且，這極可能是關乎朝廷的權勢之爭，這種明爭暗鬥的殘酷隨時都有可能讓人喪命，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你捲入這種宮闈的鬥爭之中。”

聽言，鳳天的眸底掠過一抹陰影，往日的刀光劍影，鮮血飛濺的畫面在腦海裡掠過。

他何嘗不知道宮闈鬥爭的殘酷，甚至於，他經歷的更多。

薄唇張了張，最終，他沉默了。

洛洛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以為自己說服他了。

“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來聽你彈琴羅。”她投給他一抹微笑，揮揮手。

鳳天將心裡的嘆息深深掩埋，俊臉溫柔帶笑，目送她離開。

秋風從湖面吹來，帶起陣陣涼意，順著他抬起的袖子灌入他的寬袖裡，涼涼的……

鳳天放下手，於是手臂不再受到秋風的涼意，他怔怔地看著洛洛越走越遠的背影，淡淡的傷感在心裡漫開。

他語不著邊般地低低呢喃：“又快要冬天了，父皇……”

滅門之災，在雪落滿地的季節，皚皚白雪，掩蓋了宮闈裡的鮮血，所以，現在的宮闈裡，依舊那麼幹淨滴血不染……

安靜的秋風裡，突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原來，她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