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了一跤,但他死命硬撐的結果,卻也重傷嘔血,這實在與他在外名聲不符。
所以薛遠方雖懷疑湯光亭的說詞,但也不免心中惴惴,便道:“善清,你身上沒傷,趕緊追到鎮上去,要是發現什麼,立刻回報!”善清領命而去。湯光亭心道:“你既然派人去查,那便是說信我了。”便道:“快去快去,遲了可就碰不到了。”
那姓周的老者見湯光亭耍個沒完,心裡頗為不耐,便向石百成使了個眼色。石百成會意,伸出左手去推了湯光亭一把,說道:“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是站在同一邊的,還是請讓一讓。”嘴裡是說了個“請”字,手底下卻使上了勁。薛遠方是何等人物,石百成的手段如何逃得過他的眼睛?他本欲出言制止,但想起正好藉此試一試湯光亭的虛實,因此右手只伸出一半,便硬生生打住了。
石百成見狀更是放開了膽子,這一推便使上了七成力。湯光亭等到發現他神色不對時,掌力已然加身。慌亂當中,只有反射性地使出自己最熟捻的功夫。只見他將左足一跨,右弓左箭,接著大旋上臂,連消代打,用右肘將這一掌頂了下來。兩人的身子都晃了幾晃。
薛遠方見他雖接得巧妙,但招式倒也平常,更是張大了眼睛瞧下去。這第一招既過,石百成更不打話,右手一伸,將手中配劍倒轉了過來,用劍柄去點他的胸口。那姓周的老者見徒弟動了兵刃,惺惺作態道:“百成,武藝切磋,不得胡鬧!”那石百成應了一聲:“是!”手底下卻更快了,見湯光亭雙手合圍去化解他這一招,左手便跟著一掌拍了過來。他這一招叫“鐘鼓齊鳴”,已是長劍門裡的上乘功夫,那周姓老者見徒兒這一招使的時機與方位無不恰到好處,不由得讚了一聲:“好!”算是給徒兒的鼓勵。
這一聲“好”還在耳邊迴繞呢,那一邊接著“啪”的一聲,只見湯光亭一個立足不穩,俯身跌了下去。
石百成見狀,笑道:“哎喲,當真對不住!我這一招用力過頭了。”彎腰要去扶他。豈料那湯光亭心有未甘,趁他彎身不注意的時候,右腳倏地踢出,正中他的胸口。只是湯光亭這一腳只是力大,並不含任何內勁,石百成連退數步,便消解了這一腳。
那姓周的老者忽道:“薛師兄,這小子的功夫,不是一個師父傳授的。”薛遠方如何看不出?只是他認錯了人,礙著面子不好意思說話,眉頭卻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石百成雖然捱了湯光亭一腳,卻反倒讓他掂出湯光亭的斤兩。他一邊聽見師父說的話,一邊瞧著胸口髒汙的大鞋印,不由大怒,右手一抖,劍鞘脫劍而出,喝道:“臭小子,作死嗎?”寒光一閃,便要斬湯光亭於劍下。
楊景修見狀大驚,但他此時全身傷痛,胸口如巨石鬱結,一口氣隨時有可能轉不過來,根本別提出手救人了。心裡只道:“今日居然讓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自己賠了性命!”他於心不忍,待要閉眼不看,忽聽得“當”地一聲,卻是有人出劍對招,擋了一劍,仔細一瞧,竟是那個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小姑娘。只見她嬌小的身軀滿場飛身遊走,手中長劍舞成一團白光,正與石百成鬥在一起。
出劍接招的,自然便是一直待在一旁的林藍瓶了。她原先不願淌這渾水,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湯光亭躲在一旁偷看,待到被人發現,卻也是不得已,只盼湯光亭一陣瞎扯能夠矇混過關,當然也就不敢多說話了。但是最後情勢不得控制,自己若袖手旁觀,一來自己也未必便能撇清關係全身而退,二來湯光亭雖然有時很討厭,但幾天相處下來,卻也如同一個朋友一般,無論如何也不能狠下心來見死不救。她知道自己的武功比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