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以前,具體的,不記得了。”
原來從小就是個正太控,沒創意的女人。
“這誰啊?”吳嶼凡又指著一張用鉛筆描的卡通少女的頭像問。
“拳皇裡的人物。”
“你畫的?”
“藍溪畫的!”
“他畫的你為什麼要貼在你床頭?”吳嶼凡忍不住粗聲粗氣地問。
“他送我的,我當然要貼我床頭了。”閔葦比他更大聲地嚷。
“我送你的克羅心手鍊,你戴了不到三天就丟了。你生日時我親手做了蛋糕給你,你嫌難吃全扔垃圾桶裡了。想跟你用個情侶手機鈴聲,不到三分鐘你就換回你的泡菜鳥語歌……”吳嶼凡越說越委屈,“這小子送你這麼一幅破畫,你當寶貝貼在床頭,你怎麼不把我寫給你的情書貼床頭?”
閔葦被氣笑了,“就你那鬼畫符的字,你也好意思讓我貼床頭?每天晚上看一遍,睡覺會做噩夢的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吳嶼凡閉了嘴,放開鎖著閔葦腰的手,轉身,和閔葦背靠背。
“吳嶼凡,字寫的不好不是什麼大事兒,以前老逼你練字是覺得你至少應該把名字寫好,畢竟你老要跟人籤合同什麼的,那樣的狗爬體,實在會讓人小看了你。我不想看到那種事情發生,知道嗎?”
吳嶼凡背部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
閔葦嘆一口氣,“吳嶼凡,這間房子裡的一切佈置,都是我十八歲以前發生的,那個時候在想什麼,有好多我現在都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為什麼要選有熊貓圖案的床品,明明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笨笨的,行動遲緩的生物,我也不記得,為什麼我會把那張畫貼在那裡。”
她竟然在跟他解釋,而且是這麼的心平氣和,吳嶼凡覺得神奇。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在城市裡的閔葦老是緊鎖著眉頭,暴躁,多疑,踹門摔東西都是常有的事,可是在這個有著湛藍的天空和金黃的太陽的小鎮,她換下她那漂亮的十寸高的高跟鞋,穿上舒適的布鞋,整個人都變得溫和無害起來。
如果可以,真想一輩子就生活在這裡,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吳嶼凡重新攬住閔葦,“老婆!”他開口,聲音裡有了撒嬌的意味。
“什麼?”“你應該也貼幾張你自己的照片啊,都很少見到你小時候的照片。”
“小時候老覺得自己丑,都不怎麼敢照相。”
“怎麼會?老婆,你最漂亮了,比那什麼范冰冰啊李冰冰的漂亮多了。”吳嶼凡說,為了增加說服力,又加了一句,“真的!”
閔葦失笑,“謝謝你這麼說,可是就對著我說說就好,可千萬別在外人面前也這麼說,否則被人笑死!”
“我是說真的你怎麼就不信呢?”吳嶼凡不滿,“老婆,是誰讓你這麼自卑的?”
高中時被職業技術學校的校草狂追,而後,只要出了學校和家門,就有陌生的女生對她投來鄙夷的,敵視的眼光,伴隨著毫不掩飾地大聲議論,“怪里怪氣的!”“就是哦好醜!”“還穿校服,傻透了!”“面板好差!”“腿好像是彎的。”閔葦縮手縮腳,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那個時候,閔葦瞭解了“眾口鑠金”的確切含義,她的心理防線被徹底摧毀,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中度的社交恐懼症,跟陌生人說話會心跳加快,臉莫名其妙地紅。直到大學,又一個校草愛上她,她才逐漸恢復了,可是,那刻在骨子深處對自己的否定,還是像個夢魘般存在的。
“那些女人是嫉妒你!”吳嶼凡篤定。
“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
“傻瓜!”吳嶼凡收緊抱著她的手臂,“我這麼帥瞎人眼的都被你收服了,你還有什麼好自卑的,應該自信爆棚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