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煮的七七八八的時候,他這才覺得很熱,渾身熱,額頭已經滿是細汗了。這個天氣原本就很熱,特別是夏天在這個狹窄的廚房裡,窗子又小,一點風都沒有,更是悶熱。
顧申煮完菜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像從水裡撈出來的,衣服背後都沾溼了。他將晚餐一一從廚房裡面端上餐桌,才急忙走去拿遙控開了空調,又進入臥室,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等顧申從浴室裡面出來的時候,屋子還是隻有他一個人的身影,華年還沒有下班。
顧申愣了下,他的目光在牆壁上的時鐘與大門來回徘徊,最後呆滯地停留在大門口的玄關處。
夏天的白天已經漸漸被黑夜取代了,窗外已經是一片漆黑了。顧申站在浴室門口,有些失落。
浴室門口略微暗淡的燈光將他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長,影子瘦長瘦長的,顯得格外孤寂。
華年今晚也許要加班,但是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華年母親去世,陳木青離開的那個時候。
顧申默默地走到餐桌旁,將桌子上的飯菜用蓋子蓋好保溫著。他拿起隨意放在玄關處的書本,走到了客廳,彎下腰,屈下膝蓋,盤腿坐在前幾天他才剛拖過的地板上,靠著茶几開始看書。
華年今晚公司舉行慶功宴,她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顧申想告訴他,她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結果顧申的手機不是沒訊號就是沒人接,最後,她直接被同事拉著去喝酒慶祝了。
華年回來的時候,顧申正背對著她,趴在茶几上,身下穿著一條棉質的短褲,露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削瘦的背影像一副靜默的街頭照,柔韌精瘦的腰身被一件寬大的上衣遮掩了,但看起來卻別有一番柔弱至極的滋味。
華年看得頭暈暈的,她今晚的酒喝得有些多,大部分都是被同事灌的,還有平日裡看她不順眼的一組組員都連續灌了她幾大杯。就算她酒量再好,在喝酒前也先吃了點東西墊肚子,但仍有些暈頭轉向了。
她能從公司那裡堅持回到住處,還能勉強保持著清醒,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她將手上的公司包扔在地上,用身體把門推了回去關上。她晃頭晃腦地晃到客廳的沙發前,就著茶几,半蹲著身體,眼睛因為酒精而發直了,就這樣呆呆地望著茶几上睡著的人。
顧申的手墊著書本,腦袋枕在手臂上,睡得香甜。閉著眼睛,華年都能瞧見顧申臉上越來越大的黑眼圈。
最近的顧申睡覺睡得早,但不太踏實,晚上總會被噩夢驚醒。除了最初幾次顧申會吵醒她之外,後來幾次,顧申都小心翼翼地跑到隔壁房間去睡覺,直到天明。
華年一開始是不知道的,但顧申這樣反覆了幾次之後,她便覺得奇怪了。她也問過顧申最近遇到什麼事了,顧申都似乎在顧忌著什麼,並沒有把實情告訴她,弄得華年也無奈了,並且失去逼問他的耐心了。
華年的手忍不住向前探去,手輕輕地撫上了顧申的腦袋,將顧申又黑又軟的髮絲輕輕地反覆繞在手指上。
顧申是被華年身上的酒味驚醒的。
醒來的時候,華年正抱著他,半躺著擠在狹窄的沙發上。華年原本是半閉著眼睛的,在知道顧申醒來後,她還是懶洋洋地睜著,並不打算起身。
顧申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靠在她的懷裡,手已經主動地攬上了她的腰部,皺著鼻子,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喝酒了嗎?”
他其實更想問的是,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但華年不喜歡別人這樣直接質問她。
“公司進行慶功宴了。”
為了祝賀他們創意部拿下了今年最大也是最難搞的客戶,同時今晚也是公司的週年慶,公司便大搞特搞。而她作為其中的功臣,又是新來不久的,新人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