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韶陽聞言一愣,只聽楚言繼續說道:“《黑暗侵襲》的原著在來到A…3影視星球前,我就已經看完了。我認為,扎西婭在偽裝出對風欺的愛慕時,她更多的是一種恐懼。此時她在和自己的敵人近距離接觸,她自知殺不了風欺,但是又在騙他,所以她在恐懼。”
仔細揣摩了片刻,安韶陽頷首:“好,你說得有道理。”
楚言又道:“而等到後來,風欺自願犧牲,鑄就神劍,扎西婭為他感到惋惜,又對他有種崇敬。這就是我對扎西婭的理解。”
誰料這句話說完,安韶陽卻是搖頭:“小言,你懂女人嗎?”
楚言微愣:“安姐?”
楚言是個天生的同性戀,上輩子他沒有父母,不懂母愛,這輩子也沒有父母,和女性的接觸也都只限於朋友關係與合作關係。突然安韶陽問出這句話,楚言自然是懵住了,不知該如何回應。
安韶陽笑道:“雖然我演扎西婭只演了半年,但是我認為,她在羨慕風欺。風欺的一生很簡單,他因為等待主人的信念而生,也因為主人的死去而消亡。他可以義無反顧地去追尋某一樣東西,他的生命中沒有任何的牽絆。可是扎西婭不同。”
說到這,安韶陽忽然頓住,過了許久,她才道:“女人,很會嫉妒。嫉妒一個平凡普通的人生,嫉妒一個可以說死就死的人生,嫉妒一個萬年前的東方聖人,可以讓一個劍靈為他赴湯蹈火,甚至為他生、為他死。這些扎西婭都沒有,她至始至終都得為了自己的族人,為了自己的故鄉,甚至是為了這片大陸,和黑暗力量抗爭。”頓了頓,安韶陽又問:“我想,我大概知道我們的分歧在哪兒了。”
楚言也笑道:“我也知道了。”
兩人又笑了片刻後,再聊了幾句,便結束了這段談話。但是在安韶陽送楚言回到男士宿舍區的大門口時,楚言卻忽然停住了腳步,他轉首看向安韶陽,微笑道:“安姐,為了咱們明天不再NG,能再對我表現一次你欺騙性的愛嗎?”
暈黃的路燈光下,少年姣好的面容彷彿覆上了一層朦朧的紗,形容昳麗,令安韶陽也微微怔住。
片刻後,安韶陽往前一步,抬首看著眼前的少年,紅唇微勾,美眸裡光芒流轉,臉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語氣溫柔地說道:“對你來說,怎樣才是愛呢?”
下一秒,卻見楚言忽然抬手低頭,扣住了安韶陽的後腦,倏地抵上了對方的額頭。
額頭相抵時,安韶陽雙目睜大,卻見少年狹長清冷的鳳眸正近距離地望著自己,那目光裡彷彿藏了數萬年的迷戀與繾綣,俊秀白皙的面容上並無笑意,但是卻好像連眉梢都是笑著的。
楚言用炙熱溫暖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影后,一字一頓、用盡心力地說道:“我等了你,三萬年。”那聲音包含著藏了三萬年的愛慕,是從出生到死亡,醞釀了三萬年的愛意。
兩人說得都不是臺詞,但是表現得卻都是劇本里的情景。楚言很快放開了安韶陽,但是他的眼角卻情不自禁地溢位了一絲淚光。那是屬於風欺的眼淚,他在拉起這個暗月精靈的手時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不是他的主人。
三萬年的時光,讓他忘記了主人的模樣、忘記了主人的聲音,可是在那段他此生最難忘懷的歲月裡,主人的那隻手握緊了他的劍柄,他與主人浴血戰鬥,將黑暗力量封鎖在無盡深淵。
而如今,他等了三萬年的那個人,早已死去。
他一個人苟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
風欺,因那人而生,也因那人而死。
正如同當初那人鑄造出這把劍的時候,曾經放聲高笑,快意豪氣地說道:“此劍避風蔽日,有欺天蓋世之野心,它應名為風欺,從此與我血戰深淵,殺了西方那群不懂正邪的神庭敗類!”
這一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