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芷書此時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淡淡說著:“替本宮傳紀太醫過來。”
紫瑤交代了身邊冬綾去太醫局傳紀太醫,自己則走上前伺候,半晌,終是抱怨出聲:“陛下也不知怎麼想的,只罰了元妃降為昭儀,與蘇美人一起囚居宮中一年,閉門思過。謀害皇子,本該是死罪啊!”
杜芷書一愣,吶吶問道:“蘇美人除了閉門思過,沒有其他懲罰了?”
“沒有了,杜太后堅持要將二人打入冷宮,為娘娘出氣,甚至不惜與張太后起了爭執,陛下卻如此輕罰二人,實在不公!”紫瑤憤憤不平說著。
“有什麼不公的,當年宸妃假懷孕的事情,陛下對本宮的懲處也有失公允,陛下若有心偏袒的人,即便是彌天大禍,也會從輕發落,想來,蘇美人楚楚可憐的模樣,陛下該是不忍心了。”杜芷書自嘲笑笑,閉上眼,不肯再說話。
“陛下心疼娘娘,娘娘若在陛下面前哭訴,陛下肯定會重罰元妃與蘇美人的。”
紫瑤正欲繼續添火,杜芷書嘴角的冷笑卻是愈發擴大,若是真心疼,怎會如此從輕發落元妃和蘇美人,若是真心疼,怎會今日一天沒見陛下身影?
房門突地被推開,秋蟬走進,打斷說著:“娘娘趁熱喝了,這可是吳嬤嬤親自熬了七個時辰的湯。”
秋蟬小心翼翼舀出半碗,坐在床塌邊正要餵給娘娘,杜芷書卻不張口,只道:“先放著吧,本宮餓了再吃。”
秋蟬固執道:“娘娘現在就該是餓了,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吳嬤嬤為了娘娘都哭得岔氣了,還不忘為娘娘熬湯,娘娘何苦浪費嬤嬤一番心意。”
聽秋蟬這麼說,杜芷書終是讓紫瑤扶起,勉強張口喝了半碗,恰巧紀太醫前來,她才揮退了二人。
…
“這是什麼香氣,之前微臣怎麼沒有聞到過。”一進屋子,紀太醫已經發覺不對。
杜芷書倚靠著床榻,有氣無力答著:“是尹貴嬪那拿來的凝神香,前些天本宮噩夢連連,多虧了這香氣幫助入睡。以前只在晚上燃點,紀太醫自然沒有聞到過。”
紀太醫直接走到香爐前,仔細嗅了嗅,又開啟香爐認真檢查起來,見紀太醫神色凝重,杜芷書也是察覺出一些不同,警惕問著:“香有問題?”
紀太醫沒有回答,一個人搗鼓了許久,才是將燃香滅了,道:“裡頭含了些西域的香料,若說滑胎倒也不至於,但,還是少聞的好,會傷身體,尤其娘娘現今體弱。”
杜芷書擰眉,“本宮如今傳紀太醫前來,就是希望紀太醫如實告訴本宮,這次滑胎到底是因為什麼?本宮平日已經極為注意了,飲食皆是李嬤嬤和吳嬤嬤親自把關,都是有經驗的老人,相信她們不會有半點馬虎。”
“杜太后說,是元妃讓蘇美人敬的那杯茶有問題。”紀太醫平和說著,卻是一瞬不瞬盯著杜芷書。
杜芷書卻是冷笑,搖了搖頭:“不是,姑母說茶水裡混有山楂水和蘆薈汁,怕都是聽說本宮出事後,姑母命人再添進去陷害元妃和蘇美人的,孩子沒了,她總要拉幾個墊背的,不然怎麼划算!茶水本宮喝了,只是上等的毛尖,本宮對茶還是瞭解,混了這麼些東西,哪能喝。”
紀太醫這才是鬆了口氣,他一直擔心,這一場設計杜芷書也牽扯其中,如今看來,只是杜太后的意思了。
“依娘娘脈相來看,此次滑胎絕不是一時半刻引發的,應該是長期受了藥物影響。”紀太醫說著,又看了眼一旁的香爐,霎時頓悟,激動地詢問道:“食物相生相剋,娘娘在聞著這香的同時,還吃過什麼東西?”
杜芷書也是一蒙,吶吶道:“本宮吃過許多東西……紀太醫是指什麼?”
“除了,除了兩位嬤嬤送來的吃食,可還吃過其他奇怪的東西?”紀太醫緊張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