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兩。”他隔空喝道,八兩聞言,急忙探出頭,答道:“堂主,我在這裡。”
“我們先去處理這些流民,你護送小姐去下一個驛站,不得有誤。”北玄吩咐道。
八兩忙應了,隨即,彎月所在的馬車再次行駛開來。透過飄動的車簾,彎月看到,北玄與其他人,正忙著組織流民有序地離開。
“那些流民,不會有事兒吧?”彎月擔心的問道。
八兩噗哧笑道:“他們能有什麼事啊,堂主不會虧待他們的就是了。而且,我們那兒,也需要勞力啊。”
“需要勞力?”彎月趁機問道:“什麼要勞力啊?”
八兩識相地閉住了嘴:“小姐,以後你去了貓殺,就會知道啦。”
以後去了貓殺?八兩的意思是,自己還會常住貓殺不成?彎月的心,登時就沉了下來,可惜八兩的嘴事後閉的死嚴死嚴,即使拿塊磚頭來砸都砸不開呢。
終於,緊趕慢趕,馬車在一個小縣城裡停留了下來。此時,日已近黃昏。八兩扶著身中軟筋散的彎月,連轉了幾個客棧,可是,客棧老闆在看到她們寒酸的衣著後,都以為她們是流民,推說自己沒房間了,只有最後一個客棧的老闆收留了她們。
“我們現在是在哪裡?”彎月透過窗戶,望著下面慘淡的人群問道。
八兩有意無意地往外看了一眼:“這裡是豫州邊上的小縣城,原名豐縣,因與聖上的名字犯了諱,所以改名為登縣。”
“五穀豐登?”彎月下意識的想到這個詞,可惜,因為人禍與天災,如今,這裡已然民不聊生。
八兩已經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懶懶打了個哈欠道:“小姐,這裡的事兒不是咱們能管的,您還是快過來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趕路。”
彎月“哦”了一聲,可眼睛還是在下面的人群中看來看去。這裡的人,看來過得都不怎麼樣,一個個面色黃中發黑,萎靡的不得了。
彎月合上窗子,跟著躺在了床上。可是,一個女子的啼哭卻從下面斷斷續續的傳了上來,哭聲甚慘。
彎月不安地坐起身,女子的好奇心使得她走下床去。可八兩的手卻牢牢抓住了她:“幹什麼去,我的大小姐?”
彎月回過頭,看見原本迷糊起來的八兩,此刻卻炯炯有神的瞪著她,表情猶如捉賊。她不會以為自己要逃跑吧?
“八兩,你沒有聽到下面女子的啼哭聲嗎?”彎月面不改色地問道。
“少廢話,你今天如果不踏踏實實的睡覺,哼哼。”八兩忽然沉下臉:“老孃可有的是耗你的法子。”
彎月看到面露兇色的八兩,禁不住一寒磣,忙乖乖的躺了下去。然而,樓下的哭聲仍不時地傳來,攪得彎月心癢癢的,就想探個究竟。可是,每當她一睜眼,對面的八兩也會在同時睜開眼來,狠狠的瞪她。
睡的條件不好不是問題,睡得不爽才是問題。
第二天,彎月醒來時,照了照鏡子,絲毫不訝異地看到自己生了一雙熊貓眼,而八兩卻精神奕奕的,絲毫沒有睡不好的樣子。
天理何在啊。
當兩人下樓用早點時,客棧的老闆正唉聲嘆氣的站在櫃檯旁,身旁跟著一位眼睛紅腫的大娘。
“老闆,昨晚怎麼哭的那麼厲害?”彎月探出頭來,忙問道。
老闆略有驚訝的說道:“哎呀,打擾了兩位姑娘休息,老朽真是罪過。罪過罪過。”一連賠了好幾個不是。
一旁的大娘聞言,卻再次拿手帕擦了擦眼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娘,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啦,哭可不能解決問題呢。”彎月急忙鑽到大娘那裡,殷勤的探聽起來。
“小姑娘,我知你是好心,可這事兒,你是管不了,管不了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