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人都已化作了塵土。
死人,往往是最忠實的人,即使他們生前樂好八卦一堆,可死後,終歸是一彎塵土,再也沒有了開口的權力。
“把人暫時押入密室,和那個瘋婆子關在一起。待明天清早,再行上路。”男子撫著頭,說道。
眾人應了聲是,忙下去準備,而那幾個妄圖討賞的人,也識相的閉住了嘴。主人今日心情不佳,此時討賞,無異於火中取栗,弄不好,小命就廢了。
就這樣,彎月等人被拉出了比較舒服的房子,取而代之的是被關入了屋子裡的一處密室。這密室處在書房的一個角落上,需要動動地磚才能開啟。看門的人見彎月一行人被押解下來,打了個哈欠笑道:“諸位姐姐,終於來看我了?”
一個女子啐道:“你這裡的那個瘋婆子還不夠你折騰?莫不是跟她待久了,也開始瘋言瘋語了吧。這次送來的幾個人,可是明天就要提走的,莫要亂動哦。”
說完,她推了推彎月與紅豆,將二人推進了牢裡去。慕原則識相的說道:“不用姐姐來,我自己進去。”說完忙蹦蹦跳跳的跟了進去。那副滑稽的樣子惹得眾人一陣大笑。
待眾人散去後,紅豆打了個噴嚏,看了看黑漆漆的密室,小聲地問道:“這地方怎麼陰風陣陣的,不會鬧鬼吧?”
人哪,莫想不好的事兒,往往一想一個準兒。果然,她的話音剛落,一陣帶著腥氣的風,就從眾人耳邊擦過,吹得大家心裡驚駭無比。
紅豆吸了口氣,自我安慰道:“嚇死我了,就差沒來聲鬼哭狼嚎了。”
話音剛落,一個尖銳的女子的哭喊聲,就從她們隔壁傳了過來。紅豆嚇得立馬移到了彎月和慕原的身後,大氣不敢出一聲。
剛才的那個守門人不耐煩的走了過來,手中的木棍直直敲在柵欄上,罵道:“鬼婆娘,一天到晚的叫,累不累阿你。再鬼叫,今晚就不給你水喝。”
然而,看守剛轉過身,女子就發出了幾聲駭人的笑聲,尖銳的笑聲迴盪在狹小的密室裡,比鬧鬼還折騰人。
看守氣不過,拿起木棒在柵欄上狠狠的敲了幾下,直到對方不再大哭大笑才罷手。
回到位子上後,他點起了燭火,同時點亮了彎月和隔壁囚室牆上掛著的燭火。在搖曳的火光中,彎月依稀看到,隔壁趴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嚶嚶”地哭著。
這哭聲,好不悲摧,似乎其中夾雜著,偌大的冤情。
“這位姑娘,你沒事兒吧?”慕原好心地走上前去,問道。
那女子聞聲,緩緩地抬起頭,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彎月的視線中。儘管那女子的面上全是髒東西,可她那細緻的眼睛與表情,與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二姐……”彎月禁不住出聲,這個女子,不就是她的二姐江宛倩嗎?她怎麼會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我要殺了陳家樹,我要殺了陳家樹。”宛倩聽了彎月的呼喊,忽然衝了過來,泛白的手指抓住木欄,大喊道。
離她最近的慕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響說不出話來。
“陳家樹,你害得我好慘啊。陳家樹,陳家樹……”江宛倩再次聲嘶力竭起來,手拍在木欄上,“砰砰”作響。
“臭婆娘,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看守拿著他的木棍子,苦著臉走了過來,再次砸在了木欄上:“不想吃飯了?”
江宛倩一雙白眼冷冷的看著他的脖子,隨即發出了“嘿嘿”的笑聲。這笑聲,嚇得他毛骨悚然起來。自從這個臭婆娘被送來這裡不久,看守她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了意外。當然,他們都是被這個女人,活生生的咬住了脖子,血流而盡死去的。當時,他是真的不想接這個差,可上頭的明令扛不住,只得硬著頭皮過來這裡。不過,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