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眼色,清遙會意,他出手點了彎月的睡穴。彎月的身子緩緩倒在了清遙的懷中。清遙抱著彎月,將她放到乾草堆上,細心地為她蓋上了乾草遮擋起來,待那堆乾草將彎月的小小身軀掩蓋住後。他拍去了手中的草屑,走到公子前,低語道:“公子不必憂慮,我們現在是帶傷之身,根本無法帶她走。且軍情緊急,容不得拖延。只能將她藏於這裡,天亮後她就會醒了。到時來往人多,那些賊子也不好對她下手。”
公子點了點頭,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那堆乾草,終是什麼都沒說,與清遙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天矇矇亮起,晨微的曙光照向了沉睡中的廟宇。漸漸的,太陽昇了起來,溫煦的陽光照耀著大地。彎月扒開了乾草,一身狼狽地從乾草堆裡爬起。她好奇地看了看乾草堆,昨夜的記憶又浮上心頭。
“可惡的傢伙,竟然把我塞到乾草堆裡。真是豈有此理。”彎月嘟囔著,同時伸了個懶腰。忽然間,一塊閃爍的晶瑩勾起了她的目光。彎月望向晶瑩處,只見一塊晶瑩剔透的晶石躺在草堆的一角,陽光恰好照向了那裡,也就照出了那一瞬的晶瑩。彎月走上前去,捧起了那塊晶石。只見這塊晶石由一條黑繩繫著,四角被打磨的十分圓潤,摸起來手裡暖烘烘的。這是誰丟下的東西呢?她將那塊晶石戴在了脖子上。只是她並未注意到,在晶石接觸面板的剎那,原本透明的石頭竟逐漸蛻化成黑色。
彎月瞅了瞅門口,師父仍未歸來,昨夜的火堆已然熄滅,只見到地下殘留的焦炭。師父一夜未歸,她不會遇到危險了吧。彎月的心一緊,她拿著包裹,尋著記憶向師父昨夜離去的方向。
彎月在山裡走啊走啊,直到那處破廟在身後不見了蹤影。待她發覺自己迷路了時,她已深陷茫茫的林海。然而,如此大的山林,卻一片靜悄悄,靜得著實詭異了些。此時,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為這平靜的山林增添了幾分不寧靜。
彎月無奈,只得取了包裹中的乾糧充飢。而吞吃乾糧的後果就是口中又幹又渴,彎月無奈,只得舔葉子上的露水,以緩一時之急。就這樣,她在山上走了半天的功夫,終於找到了一眼泉水。泉水邊有位老爺爺正在打水,在看到疲倦的彎月後,他先是一愣,手中的罐子差點掉了下來。彎月的頭低了下去,她下意識地撫了撫滿是黑斑的右臉。老人見狀,心中暗自嘆息道:“作孽呦。”這孩子的父母,不會是做了什麼孽吧,竟生生報在這個小娃兒的身上,嘆息之餘,他好心的將手中的水罐交給彎月:“看你渴的,快喝了吧”。彎月聞言,心中如湧進一股暖流,她急忙道了謝,接過水罐,咕咚咕咚地將泉水一飲而盡。
“小姑娘,慢點兒喝,喝的太急會生病的。”那位老人好心的勸道。
彎月舔了舔不再幹燥的嘴唇,說道:“爺爺,請問下山的路怎麼走?”
對方回過頭,指著身後的一條羊腸小道答道:“從這條路一直下去,你就會看到人家了。”
彎月道了聲謝,剛想走時又轉問道:“爺爺,你今天可看到一位穿著素色衣服的婆婆從這附近經過?”
“素色衣服的婆婆?”老人挑了挑眉:“那倒沒有。不過昨晚可真是熱鬧,前半夜有野貓叫春,吵了半夜。後半夜,幾隻夜貓跳上了屋頂,把茅草踩掉了不少。可憐我這老骨頭啊,這麼大年紀還要去補屋頂……”
老人念得嘮嘮叨叨,彎月聽得半知半解。野貓叫春?他說的是昨晚尖銳的哨音吧。算了,找師父要緊。她匆匆向老人道了個別,順著羊腸小道走下山去。
大約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彎月終於走進了喜福鎮。如其名,喜福,一個充滿了喜慶與和氣的小鎮。只是,眾人對彎月的出現備感驚訝,他們不停地打量著這個面目醜陋、一身風塵的女孩,悄悄的在她背後評頭論足。
早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