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趙瑟的背。有那麼非常短暫的一段時間,有可能是秀侯有意將手指下滑,有可能是他們兩個人都算計失誤,他們的指尖似乎曾經相觸。秀侯展開一個溫和的笑容,在笑容還沒有完全綻放的時候,陸子周拿開手,目光變得稜角分明起來,他直視秀侯。
秀侯仍然堅持著綻放了他的笑容,於此同時,他用另一隻手抽走趙瑟伏著的几案,動作沒有絲毫的遲疑。那麼,趙瑟就這樣直直地落在了秀侯的腿上。
這個時候,實際趙瑟有一些遲疑。貼著她的臉的秀侯李六塵的衣衫上散發出的香氣讓她覺得溫和而舒適,有一種昏昏欲睡的衝動。然而,這種味道又是那樣的陌生,讓她有絲絲縷縷的不安。她掙扎著想起來。
在一切,在旁觀者的眼睛裡看起來,並不是遲疑或者掙扎,而是完全相反的樣子。苑國夫人和陸子周交換著彼此目光。對著苑國夫人帶有求助意味的目光,陸子周無可奈何的搖頭,表示他無能為力。苑國夫人有些心煩意亂地嘆了口氣。
真是可笑啊!
人們總以為,只要意志堅定就可以抗拒美麗,而實際上,只不過是美麗還不夠而已。
人們總說秀侯李六塵是那種專門用來征服男人的男人,而實際上,只是他從來沒有把興趣放在女人身上而已。
秀侯向陸子周眨了一下眼睛,很美。這一點陸子周沒辦法否認,不過,他真的對欣賞男人的笑容沒興趣,而且,這個時侯他還在考慮其他的事情。秀侯微微頷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轉向了苑國夫人。
“小姐應該是已經答應下來了,您還需要她親口說嗎……”秀侯這樣問。
苑國夫人閉上眼睛,她有睜開眼睛厚臉皮堅持到最後一刻的實力。可是,面對摘去面紗的秀侯,即使是苑國夫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將這一實力貫徹到底。於是,她明智地選擇閉上眼睛,有些固執和死板地說出預先準備好的說辭。
“陛下給我的旨意是,‘只要卿的孫女願意,卿便不要再拒絕朕為她和秀侯的賜婚了。棒打鴛鴦可不是我們為長輩的人應該做的事……’如果阿瑟她不親口說,那便還是秀侯自己的揣測,我做祖母的又如何能知道她究竟願不願意呢?”
“六塵明白了……”秀侯笑了笑,抓著趙瑟的手臂幫她從自己身上坐起來,望著她問:“趙小姐,阿瑟,你願意取我為夫嗎?”
“要死人哪!”曹秋何大叫一聲跳起來,指著秀侯大聲道:“你怎麼能長成這樣!你這不是要人命嗎!幸好我們家那個死鬼小弟已經上閻王爺那兒報道去了,不然……不然……不好!萬一那死鬼為了你從棺材裡爬出來還陽了可怎生了得?不行,不行,我得走了……”
曹秋何嘴裡唸唸有詞的在廳房裡一面搓手一面繞圈,最後猛得一拍腦門向門外衝去,沒想到跳起來得太高,又失了方向,恰好一頭撞到門楞上。掉下來的時候又被門檻絆住,收勢不穩,竟然像球一樣滾下臺階去了。
苑國夫人藉機站起來大聲吩咐:“快扶宜春侯回來,可千萬別傷到,否則可如何向曹帥交代。子周,你去看看……秀侯,我看婚事就改日再議吧?來人,送客!”
秀侯搖頭而笑,寸步不讓地說:“不過就是趙小姐一句話而已,六塵聽完就走……趙小姐,你願意取我為夫嗎?”
秀侯仍然勝券在握,然而,他卻不知道。曹秋何失魂落魄中的一番胡言亂語卻彷彿“吱嘎”一聲地在趙瑟迷茫的心靈中推開了一扇大門。
曹秋何的死鬼小弟,不就是那個在淥水堂某一個香豔無比的客房裡死於小三口中暗器的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嘛?
往後一步,那樣一個渾身散發著安靜的清香的男人抱著他,用像甘泉流淌、雲端漂浮一樣令人忘情的聲音說“你醒過來了?”還說:“其實你看得久了就和路邊賣饅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