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去輪船碼頭的時候,我還是對周照愛搭不理。
但是表面上對他是敷衍的。
他一直在詳細地介紹這次年會的情況:會請到一些公司客戶,但大部分都是自己家族的成員,男的一般都會帶女伴,女生也是如此。只是隨行同伴說不準是男女朋友還是隻是一起參加活動的異性朋友,所以一會盡量看他眼色行事……
我沒什麼興趣聽,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因為我已經準備好了做個微笑的花瓶或者是年會上的透明人了。
我的另一半腦子在分心思索,為什麼我對沈闊很有耐心地哄著,可對周照就很不耐煩,特別是他剛才質問我是不是“荷爾蒙不平衡”這一點讓我特別生氣。
所謂一夜情,不是該有點下了床就裝沒發生過的自覺嗎?
我一邊煩躁周照黏黏糊糊的態度,一邊也後悔為什麼自己沒能把持住覬覦老闆肉體的慾望……
哎~我是不是太好色了?跟沈闊相處久了,果然近墨者黑了呢……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朝車子的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今天開的是中規中矩的勞斯萊斯幻影,外形大氣而低調,但內飾超級精緻,星空頂在夜裡分外浪漫。
周照的手摸著我的手背,問我:“陸星,我跟你說話你好像沒有在聽?”
我抿了抿唇,有些悶悶不樂地說:“我有在聽啊。”
說完,我看了一眼他手的位置,他悄悄將手心握拳收攏,裝回紳士。
他目視前方,像是自言自語:“原來你也不喜歡應酬,不知道是不是秘書的性格也隨老闆?”
我呵呵訕笑一下,故意唱反調:“沒有啊,我還蠻期待紅毯儀式的。”
周照笑了笑:“你沒有參加過類似的活動?”
“我想想哦……”我逗他,“也不是……上一次還是學生時代……”
周照驚訝地微微張嘴,隨後他得出了結論:“家裡親戚結婚,讓你做花童?”
“嘿嘿……不是。”我俯身看著憨憨的老闆,覺得頂豪有時候真天真得可愛,我突然兇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偷偷瞞著我做背調了?”
周照面容有些尷尬。
我驚訝得大聲說:“你要不要這麼被害妄想症啊!”
但我一看司機朝後視鏡瞄了一眼,趕緊收聲,強行壓低聲量:“一夜情而已……”
周照的表情忽然從輕鬆變得嚴肅,他解釋道:“是給你升職讓你做秘書的時候做的,不是剛才。你覺得我坐在沙發上看財報其實是在看私人偵探的報告?我有這麼空?!”
我悻悻然閉了嘴。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周照才又問:“那你上次走紅毯是什麼時候?”
我故意吊著胃口想再賣個關子就沒有馬上回答。
其實是打工的時候啦,做司儀……
沒想到周照誤解我是生氣了。
他耐不住又猜測起來:“大學時候主持新年晚會那次?和你的前男友?在新加坡強吻你的那個?”
我氣惱極了,這下真的扭過頭不理他了。
真不知道他是故意報復我剛才不敬的態度還是單純情商低……
此刻他的手摸過來,我有些忿忿地想推開他,他低聲提醒道:“到了。不用自己開門,等我過來。”
我愣怔看了他一眼,突然對剛才不敬的態度起了些愧疚……
車子停下的位置正是防波堤的入口。紅毯從臺階上一直沿著堤壩延伸到碼頭。
整個這段路燈火通明,幾排探照燈將會場照得星光耀眼。
不遠處的碼頭上則停著一艘中型郵輪,並不是我想象的遊艇,是可以做郵輪旅行的那種船身魁偉的郵輪,郵輪同時被佈置得格外漂亮,將一眾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