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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淚縱橫,百感交集。然而讀罷卻想,情書這東西,是隻有當事人自己藉助具體語境才會感動的,若給那隔岸觀火的局外人看來,大多還是千篇一律,無聊肉麻。所以為了保護原作者的名譽,灑家可不能把這些情書原封不動地公之於眾。俺從中抽選了5封不同時期、不同水平、不同風格的,隱去真名實姓,刪去可能透露作者情況、被知情人猜出真人的文字,並在需要的地方適當加註,其餘的則除了錯字一處不改。這也算是表達了俺對往昔生活的一種懷念,表達了對那些給過俺人類最美好的感情的女施主們的深深的阿彌陀佛吧。至於情書中涉及到的灑家的形象,希望讀者切莫輕信,俺遠沒有那麼高大美好,也遠沒有那麼矮小丑壞。女人說話本來就以超越真實取勝,“戀愛中的女人”就更是鬼話連篇了。也請讀者幸勿看到灑家有許多情書便以為灑家是一個用情不專的花和尚。這所謂五地書,也許都是一個女菩薩寫的呢?更沒準兒都是老衲自家偽造出來滿足自家虛榮心的呢!正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道是無情卻有情。 一 賴字第7號 嬰,我的上帝!(灑家注:俺有一筆名喚做“醉嬰”) 你攪得我整整一夜沒有閤眼。 早晨在刺眼的白光下起來,我一聲不吭地去聽英語,講的是1912年那條冰海沉船的故事,恍恍惚惚,不知自己都聽到了什麼。她們在匆匆收拾東西,準備上街去採購,問我是否要什麼,我說你們快滾,她們一愣,便都愣頭愣腦地走了。我便坐在屋裡發呆,還在講著那條有1000多條生命的沉船;我想了想,背起書包便去圖書館了。 孩子們在冰上玩兒,遠方太陽下的孩子滾動著。一個小男孩摔了個跟頭自己嘿嘿笑了兩聲便爬了起來。我們在童話的世界中對視著。(注:這是作者眼中的幻象,其實是俺拐帶她第一次遠遊時的意境) 食堂裡那個最兇的“夥計”見了我突然一笑,黑黑的臉呲著一口黃牙;問我“吃豆包嗎?”我傻呆呆地說吃,他突然又說沒有豆包,便換了個包子;我不知今天同志們的心情為什麼這樣好;我很想打人。(孔批:打俺吧。) 早上出去,見到小吳的破車,很想用鑰匙開啟,騎著它去巴黎;(注:巴黎指北大。俺出過一則謎語:“盼天亮”,謎底是“巴黎”。北大就是中國“盼天亮”的地方)真想,我又剋制住了,巴黎人民明天還考試呢。總之,我剋制著自己不回頭去看小吳的破車。那破車能帶我去巴黎。 唉!我的上帝在此刻9點28分53秒不知在幹什麼。俄蘇文學史,他也許在同老託頭們奮戰。我很想騎上小吳的破車去幫他一把,可又明知自己什麼也幫不上,反而會讓他死在戰場上。 那得了?!(我替中國人民說了,不替巴黎人民。) (注:那時俺常說口頭語“那得了”,被她模仿) 夜裡在黑暗中去回味白天的每一個時刻;每一個時刻;心裡知嬰在不遠處或許正做著相同的夢。心裡很喜歡;雖然總也沒能入睡,腦袋比天空還要大,還要滿。 宋早上在黑暗中問:“是不是沒睡著?”我不吱聲。她問:“好嗎?”我翻了個身:“你甭管。”她寬厚地笑笑。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開始囑咐我:“別亂交朋友。”我說“噯。”她知道現在有個部隊的人在攻擊我,便開始囑咐。(注:俺給她去信時信封上署的都是部隊番號)我說:“你別當我姥爺了。”她說好的。早起便互相笑了笑。 灌鋼筆水兒,灌得哪兒都是。東西滿了,便要溢位來。溢位來怎樣呢?有好多好多話要說,可真的開始寫了,便沒了。 那是嬰在那口鐘前說的話。 想起來了,公元19××年×月×日,兩個人敲響了一口古老新鮮的鐘。 今天已是19日,22日的火車票還是沒有發;她們都急得哇哇叫;我心中幸災樂禍地希望全體人民都推遲四天再走。當然這個乞求沒敢說出口;她們的樣子有點顛餡兒,我怕她們吃人。(注:推遲四天好與灑家同行) 眼睛酸極了。夜裡不曾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