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轉身回頭的時候,童興賢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他臉上。
一個趔趄,童琰被他打的摔倒在地上。
“不要打他!”
見童興賢動手,楚櫻合身撲過去護住童琰,“事情還沒弄清楚!”
童琰捂著臉坐在地上,陰鷙的看著父親。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一手指著暗房,童興賢高聲怒喝:“你對童樺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小琰只是愛拍照!”生怕童琰說出什麼衝動的話來,楚櫻對他急切的說道,“快跟你爸爸好好說說!這些照片童樺都知道對嗎?”
父子倆隔著空氣對望,童興賢已是氣到眼睛發紅。
“沒什麼好說的。”
一手推開楚櫻,童琰擦了擦嘴角,從地上爬起來,“他不知道。”
“至於我對他存了什麼心思……” ;童琰看了一眼被撬開的暗室大門,“相信已經有人告訴你了。”
“畜生!!!”
見他承認,童興賢又要衝過去打他,卻被楚櫻拼命抱住。
“我怎麼會生了你這樣一個畜生!!!”童興賢喘著粗氣咆哮道。
“怎麼生的?”
童琰站在他面前冷笑,“這我倒真不知道了——你不如問問自己,我哥還在孃胎裡的時候,你怎麼和我媽有了我?”
“童琰!你在亂說什麼?!”這下連楚櫻也大聲斥責他。
“我沒亂說!”童琰梗著脖子,“揹著懷孕的妻子,和比自己小十歲的秘書偷情,還搞出我這個孽種來……”
“我十歲之前不知道有你這個爸爸,十歲之後也不過是一個供我吃穿的路人,你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嗎?你又有什麼資格……”
“童琰!閉嘴!”
楚櫻厲聲喝止他,童興賢則已經氣到臉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罔顧楚櫻的訓斥,童琰指著自己面前的父母,“你當我是垃圾,她當我是籌碼。只有童樺……”
停頓了一下,他的口氣不覺柔軟起來,“只有童樺……十年來,我們相互依靠,誰也離不開誰。這個家裡,從頭到尾,只有他,還把我當個人看。”
晴天白日,富豪之家。
看著不服氣的童琰,楚櫻在一邊暗自垂淚,童興賢心裡則是五味陳雜。
“童琰,那是你親生哥哥。”許久之後,童興賢陰沉的說,“他是知道你的心思,所以才搬去和夏致遠住吧?”
“他上了那個騙子的當!”提起夏致遠,童琰一下子激動起來,“等他被甩的那天就會知道,只有我是真的愛他!到時候,他一定會回來和我在一起!”
童琰話音剛落,楚櫻就捂住嘴,忍不住哭出聲來。
“好好,很好。”童興賢對楚櫻說,“你都聽到了,這個小畜生說了什麼話?”
指著童琰的鼻子,童興賢說道:“你給我聽著,不管你有沒有把我當爸爸,這個家還是我在做主——在從現在開始,沒我的允許,你不準踏出家門一步。”
“還有,”臨走之前,童興賢警告童琰,“不管童樺和夏致遠今後怎樣,只要我還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你再接近他。”
※
白日,黃昏,黑夜。
黑夜籠罩下的童家大宅,屋內寂靜一片。
晚飯時間早已過去,家裡主人都在,卻只是呆在各自的房間裡,沒人叫開飯。
童琰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從童興賢和楚櫻離開後,他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閉起眼睛,腦中浮現的,是童樺昨晚隔著街道,遠遠看著他的樣子。
那居高臨下,可憐著他的神情。
窄窄的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