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是要讓民心歸服,而不是結仇怨,特別是對那些蠻夷,適宜用懷柔手段。嶺南百越,南廣縣、平夷縣,這些蠻夷皆已教化歸服,對付苗人,亦可用此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不宜採取武力殺戮。”
鄒離這麼說,鍾平有些不悅,反駁道:“此說法我不敢苟同,幫助敵人攻我大秦者,那便是大秦敵人,若苗人如此做法都不追究、不懲罰,只會助長與大秦為敵之風,有損大秦國威。”
鄒離同樣不服,反駁道:“只依仗武力殺戮,難以讓天下歸服,昔日始皇帝滅六國、敗匈奴、徵嶺南,武力何等強大。武力能蕩平天下,卻無法贏得民心。”
鍾平道:“非也非也!膽敢與大秦為敵者,就須得用武力鎮壓……”
鄒離又再進行反駁。
兩人都堅持自己的主張,誰也不服誰,爭吵得面紅赤耳。
皇帝不著急,沒有打斷兩人的爭辯。
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政見不同很正常,只要是在為大秦著想、忠於皇帝的前提下的爭論,是子嬰允許的,適當的爭辯並無不妥,有些道理能越辯越明,要是臣子之間無法辯明的,由皇帝來拍板。
這時,鍾平又道:“不對不對…”
“行了行了!”
皇帝終於打斷兩人的爭辯。
“鄒卿家和鍾卿家所言,各有道理,但都還不全面。日後大秦統一天下、治理天下,需武力和懷柔、教化並存,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缺一不可。懷柔手段需要有武力作為後盾;若只依賴武力,忽視懷柔和教化,不能使民心歸服。至於以武力為主還是懷柔為主,視不同情況而定。”
皇帝所言,句句在理,六個臣子很認同。
大業皇帝,能禮賢下士,聽得進正確諫言,而皇帝本身又能有遠見卓識,能有自身的主見,更證明皇帝的雄才大略。
陳平拱手道:“今日聽陛下所言,臣受教了!”
其他五人,亦對皇帝佩服之至。
趙佗道:“陛下,楚國準備攻秦,我們須提前準備。臣願到巴郡,率軍迎戰。”
王元道:“陛下,臣也願意率軍迎戰,定能擊敗楚軍。”
韓信領兵在外,王元和趙佗,是目前軍職最高者,該派誰作為主將呢?
子嬰要進行全方位思考、衡量。
按照統兵能力而論,王元或許勝趙佗一籌。
但趙佗當初作為任囂副將,率軍數十萬南征百越,又鎮守百越十餘年,都取得了成功,具有在山區作戰豐富的經驗。
兩者相抵,王元和趙佗就旗鼓相當了。
又再考慮到以後滅六國、匈奴,還有許多大仗要打,王元比趙佗更適宜作為主將。
子嬰又再考慮到,敵軍統兵這是龍且、彭越,而不是項羽。
想到這裡,派誰作為主將,答案已經有了。
子嬰分別看向王元、趙佗。
王元神情較為平靜,趙佗則是充滿了期待。
子嬰對趙佗道:“趙將軍,即將面臨的巴郡作戰,由你作為主將。”
終於有機會擔任主將了,趙佗大喜,拱手道:“臣一定不負陛下所望。”
他又再道:“陛下,臣還有個問題。這次作戰,是隻把楚軍阻擋在巴郡以外?還是可反擊攻入武陵山?”
子嬰略作思量,回應道:“若無機會,將敵軍打退便可;若有機會,那就反擊攻入武陵山區,將苗人納於大秦掌控之下。”
趙佗領命。
陳平道:“陛下,楚軍還只是在訓練,計劃明年秋收後攻秦。我們也沒必要過早集結大軍於巴郡,等今年秋收後,在巴蜀一帶的男丁冬訓,把地點放在巴郡。等明年秋收完畢後,集結十萬以上兵力於巴郡,特別是多調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