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什麼,原來是激將計,”呂布冷笑連連,“雕蟲小技,也想騙本將下馬……”
‘馬’字剛一出口,呂布就聽見了一陣咕隆咕隆的聲音。
準確點來說,是自己屁股感受到了一股咕隆咕隆的聲音!
壞了,戰馬要瀉肚了!
怎麼早不瀉,晚不瀉,偏偏這個時候瀉肚?
噗呲!
一股暗黃色的不明液體,徑直從呂布身後噴射而出!
圍在呂布身後的幾個士卒倒了大黴!
呂布也遭了殃,原來是甩動的馬尾巴,讓自己後背也濺染上了一些黃白之物!
呂布善馭馬,只要他想,便能調動戰馬身上絕大部分肌肉,讓坐騎如臂使指一般為他所用。
但馬的全身上下,唯獨有一處肌肉他控制不了!
噗呲~
又是稀里嘩啦的一陣!
呂布強忍著惡臭,夾緊馬肚想要催馬跑動。
沒想到這一下卻是再次加劇了瀉肚的程度,只聽得馬兒嘶鳴一聲,馬屁股便如同開了閘,爆出一股洪流!
呂布大感不妙,正要翻身下馬,沒想到戰馬卻先一步腿軟,接著直接轟然倒地。
呂布矯健過人,自然不會被馬身壓住,也不會把自己摔傷了。
只見他翻身一滾,一骨碌便重新站起。
許褚露出兩顆小虎牙,嘿嘿一笑:“讓你下馬你不聽,沾屎沾尿了吧!”
呂布大怒,恨恨地看著方才還生龍活虎的駿馬,此刻卻上吐下瀉個不停,儼然要完蛋了!
“本將軍雖說時運不濟,但就憑你也敢嘲諷本將?”
陳宮撫著胸口,他還沒從呂布剛才那一擊緩過神來。
“奉先,你不妨看一下東門樓,再說話不遲!”
呂布一愣,依舊保持著警戒的姿勢,只是微微側頭,用餘光掃向城樓。
只見城樓上,不斷有‘呂’字大旗飄落!
呂布心中一緊,怒視陳宮:“是你和郝萌把袁軍放進城了?”
“是曹宏,”陳宮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失望,“奉先,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是什麼情勢嗎?”
“你大勢已去!”
“曹宏?”呂布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又看向城樓。
這才發現,並不是有袁軍在斬旗奪城,而是守城軍士在自己拋扔著那些象徵主權的‘呂’字旗幟。
“怎……怎麼會?”
呂布滿臉不敢置信,自己出來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變了天!
“不可能!”呂布神情扭曲起來:“曹豹怎會背叛於我?”
“他還要把女兒嫁給我呢!況且我還從張飛手下救了他一命,他又怎麼會背叛我!”
陳宮嘆了口氣,只覺得呂布有些天真。
雖然他事先也不知道袁術袁耀父子到底收買了多少內應,但他從叛亂開始以後,根據所有人的舉動,也是猜個八九不離十。
“曹豹自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可惜,他傷重臥床,不能主事!”陳宮頓了頓,“而其從兄曹宏,本就是一讒佞小人,袁氏許以厚禮,他又怎會對你盡忠職守?”
“曹宏!”呂布面目猙獰,似是遭受了莫大的背叛!
而他也確實遭受了徹頭徹尾的背叛!
“看來,這匹馬瀉肚,便是他所為了!”呂布又想明白了一件事,忽然狂笑起來,“好啊,你們一個個都背叛了本將,到底還有誰忠心於本將,啊?”
“難道我呂布麾下,就沒有一個忠貞之人了嗎?”
“有,當然有!”一道爽朗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袁耀騎著高頭大馬,在徐盛朱桓等人護衛下進入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