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可以卸掉幾成的下墜之力,至於損壞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天意了。
老太太自然不瞭解她的打算,也不知道她前世曾是個半吊子的武師,關鍵時刻也能露一小手,眼見那小丫頭飛身救匾老太太又開始叫:“救命啊,逸姐兒要沒命了!”
在老太太的厲呼聲中,何當歸向前衝了幾步後突然覺得自己的領子一緊,然後奔跑中的雙足就和地面分離了,再怎麼跑還是在原地打旋。她疑惑地偏頭去看,目光正好撞上了聶淳那一雙陰測測的老鷹眼,以及其下一對傲慢的鼻孔。
聶淳用三根手指拎著手中人,像丟麻包一樣丟在老太太的腳下,轉過頭,見潘景陽也已經一手按住湯嬤嬤,又在匾額落地之前一抬腳尖將其掂高,另一手握住匾額之後順勢立在牆邊。
依然健在的湯嬤嬤回過神來,看到除潘景陽之外的廣蕭魏三大護衛也來到了堂外,於是連忙把苦竹林外走水的情形跟他們講了一遍,讓他們帶人滅火之後,派人把守好竹林的入口,等天亮了再徹底搜查林中潛藏的野獸兇禽。
這邊,老太太上下其手的確定過何當歸的安全後,又氣惱又感動地拍著她頭說:“我就隨口喊了一聲‘接住’,並非是真叫你和紅姜去接匾,你這傻孩子,下次別這樣了!”其實老太太也知這匾額不是正統的御賜之物,而是故太子私下饋贈給老太爺的東西。可自從故太子薨逝後,聖上兩年來一直未冊封新太子,瞧著那意思,恐怕是要讓故太子之子皇長孫朱允炆承繼大統。眼下這一塊故太子的私匾,過幾年之後可能就會成為他們羅家老太爺跟“故太上皇”的情誼的見證,因此老太太才著緊成這個樣子,不顧一切地喊人來救。
何當歸還沉浸在剛才被人一把捉起來丟飛的震撼之中,雖然自己是小孩子的身體沒錯,可前世的她是跟聶淳同齡的二十八歲啊,受到如此對待讓她情何以堪!老太太以為她是受驚過度了,因此又拍著頭安撫了一陣。
這一幕看得羅白芍和董氏大為吃味兒,董氏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連忙出言提醒老太太:“嗚哇!我的竹哥兒真可憐,好好的一個孩子,就因為有人存心不良……”
“好了好了,今天到此為止吧!”老太太有些暴躁地截住了董氏的話頭,在心中暗自把今天諸多的不順都算在了她的頭上,冷聲斥責道,“本來完全能避過去的一劫,就因為你突然吵吵上門打擾了我們的靜修,才連續發生了這許多的事!還不知現在家裡究竟算不算安全了,莫非真要應了‘血光之災’才算完?天哪,如今要讓我上哪兒找齊玄餘來驅邪!大孫媳婦,竹哥兒才剛醒了,你這個當孃的不好好守著他,卻跑到這裡來跑到這裡來一通瞎鬧,好好的牌匾都讓你鬧掉了!”
董氏被老太太訓懵了,以她“羅家第一功臣”的貴重身份,一時竟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老太太目光一轉,見羅白芍正低頭捂著嘴偷笑,立刻又把矛頭轉向她,不過,比起斥責董氏的語氣緩和了不少:“芍姐兒你也是,白天不去聽先生講書,晚上讓你臨個字帖你又推三阻四,連個字都寫不好,將來嫁了人看你怎麼打理家務!大半夜了還跑到這裡來湊熱鬧,如今你大姐出事了你還這般調皮,去去,快回你的桃夭院去,若讓我知道你還在這附近閒晃,明天叫你娘罰你抄寫女論語!”
平素里老太太終年到頭都沒這樣發過飆,如今連罵了董氏和羅白芍兩個人,語中又帶著明顯的逐客的意思,立刻就成功轟走了這兩個人。另一邊,聶淳和四大護衛也組織府丁帶著水車水龍滅火去了,等到正堂只剩下老太太、湯嬤嬤和何當歸的時候,老太太突然軟趴趴地歪在椅子上,驚得湯嬤嬤撲過去接住她,急呼道:“大夫,我讓人去把吳大夫叫來!”
“別叫了,”老太太疲倦地揮揮手說,“我乏得很,不想見任何人,況且我自己的身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