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尷尬。況且那位薛神醫不止醫術好,還對他們的這種即迫不及待,又含蓄內斂的矛盾心情十分理解,看病的過程從懸絲診脈到提出的問題,都不令他們感覺到尷尬,於是就漸漸喜歡上這家全濟堂。等收到了湯藥、艾灸和蒸浴三管齊下所帶來的奇效後,他們就成了全濟堂的常客。
後來,全濟堂又推出了多款以補藥為名的壯陽丸藥,效果只能用“贊”來形容。雖然現在薛神醫年紀老邁,已經基本不掛診了,比三清堂的馬大夫還難找,如今全濟堂只有一個海小神醫坐診,不過只因有著全揚州城最讚的壯陽丸藥供應,全濟堂的生意仍然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壯陽丸藥領域成為當之無愧的第一,分號也開到了第四家。
何當歸和廖青兒也沒料到情況會漸漸發展成這般,原本寓意“濟世為懷”的全濟堂,現在已經有著跟仁術堂差不多的名氣了,而且賺的大多數達官貴人的銀子,一人用藥,全家受益,所以揚州大大小小的宅門兒提起全濟堂,沒有一個知道的——不就是那家專賣壯陽藥的鋪子?完全忽略了全濟堂三年不間斷的贈醫施藥給窮人的善舉。
總之,由於全濟堂的名聲不大好聽,讓廖青兒她們一直不好表露自己幕後老闆的身份。
而廖青兒的兄長廖之遠透過特殊渠道得知此事後,平時那麼隨和開明的一個人,不知是不是新婚之後轉了性,極力反對廖青兒賣藥和開青樓——青樓還一口氣開了三間,一間“男青樓”(小姐止步),一間“女青樓”(公子止步),以及一間“雙青樓”(未成年止步)。廖之遠扮成豪客去攪了兩回場子,被廖青兒用幾罈子酒僱來的高絕打跑了,於是鼻青臉腫的廖之遠憤然回京,說會盡快給廖青兒尋一個婆家丟出去。
其實這一對兄妹大吵大鬧的時候,何當歸也恰好在場,於是忍不住勸了兩句,可是廖之遠對她的態度不是太好,全然沒有當年在道觀時的那種親和笑容,她猜著或許是因段曉樓的關係吧,而且關筠還是廖之遠的表妹,聽說一直在廖家待嫁,但不知何故一直都沒嫁到段家去。
於是,她就向他打聽了一句段曉樓的近況,段大人近日安康否?
段大人?廖之遠冷笑一聲,不止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抽出腰間長劍——儘管被高絕的刀削去了半截,但仍不失為一把寶劍。
果然,何當歸沒有看錯,那果然是一把吹毛斷髮的寶刃,因為廖之遠自削一把頭髮,一根一根地吹給她看,並且開始詳細地講述最近他給幾個犯人上刑的經過,頭皮怎麼剝,指甲怎麼剝,指頭怎麼削法讓人覺得最痛,骨頭怎麼拆聲音最悅耳動聽,又講了幾種專門用於女人身上的古老刑具,女子上刑時會如何哭叫,講了忘恩負義之人死後在地獄裡會受何種酷刑。
何當歸還未及答話,廖青兒就撲上來狂抓他的俊臉,在他鼻青臉腫的基礎上增添無數怵目驚心的血痕。“”氣得廖之遠跑去院子裡拿劍劈柴,劈了幾百斤,臨走前憤憤地留話說,一過了年節,他就要把廖青兒許配給錦衣衛裡最兇悍殘暴的人,讓他們互相抓破臉皮去。
何當歸為廖青兒感到擔心,廖青兒卻安慰她說,三年前自己曾在京城一個重要的公共場合,轟轟烈烈的丟過一回人,至今仍是京城名人,所以沒有哪個公子哥兒敢娶自己回家的。再說了,自己本就打算著找三至四個相公,假如她哥給她挑的人還不錯,那她就分配一個名額給那個人好了。
何當歸覺得“錦衣衛最兇悍殘暴的人”絕對不可能“還不錯”,因此一直勸青兒一放了假就回京,先跟她哥和好了再說,萬一賭氣定了什麼不適合的人,將來退親麻煩不說,還有損於清譽。何當歸知道,青兒表面上放浪形骸,大放厥詞要找多個相公,其實青兒是最嚮往“一生一代一雙人”的女子。何當歸去找青兒一起睡覺的夜晚,青兒將她那個世界的很多男女的情愛故事講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