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被寧王府沼澤深深陷住的絕望,自然是最感同身受的。所謂物傷其類,要不是古嬪心目中的救世主,圈定了非孟瑄莫屬,何當歸倒真想拉扯她一把,給她指條生路。青兒生氣地說:“天底下的男人多得是,她怎麼就不求段曉樓和臭道士,專門纏孟瑄一個?孟瑄!你跟她什麼關係?”
孟瑄低頭睨一眼安安分分的坐在他懷裡的單薄少女,自嘲一笑道:“我只跟一個女子有關係,尚且不能遂心如意,又談何別的女子。清兒你說,我哪來那麼大能耐。”
何當歸淡淡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想救她,也是你的善念。”
段曉樓脫去了沉默的外衣,說:“不是這麼說的。她口裡越喊孟瑄的名字,寧王心裡就越生氣,更不會輕饒她了,因此孟瑄去問反而不合適。待我去問問看,那名女子犯了什麼大罪,寧王又要怎麼懲治她。”
青兒擔心,段曉樓幾句話將古嬪討過來之後,還是要塞給孟瑄內部消化,於是她自告奮勇,要跟段老大一起去會一會牛掰人物朱權,看他怎麼把古嬪那女人嚇成那副可憐相的,學習借鑑一下,留著她以後嫁了人宅鬥用。
可是,段曉樓和青兒只往那邊走了兩步,變故突生。一個比諸人之中最高大的朱權還高大雄壯三分的黑衣人從天而降,滿身的凶煞之氣分明說著,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迫得段曉樓後退三步,並側身擋住了青兒。而青兒不是個安分膽小的,她從段曉樓背後探出一顆腦袋觀望,可這一望,她差點兒沒吐出來。
原來,黑衣人的獵物是古嬪。他從屋頂上方跳下,先用一條長鏈纏住了古嬪的腦袋,環繞兩圈,將之拖出醫館來。
他是有備而來,手中持有一套七叢七球的精鋼製荊棘長串,將手裡的古嬪輕巧地撕開一些,尋了七個孔洞,塞進去七個荊棘鋼球。因為那鋼球中間嵌著強力磁石,一進了體內就相互吸引,最終衝破了血肉的阻隔,在古嬪的體內抱作一團,疼得古嬪殺豬一樣慘叫。她所站的那一塊地面被鮮血染紅浸透,入地三分,情形慘不堪言。
這還不是最讓青兒駭然的地方,最讓青兒魂飛魄散的是,古嬪身上被黑衣人相中的其中一個孔洞,是她的下體。而且是生生撕開的,生生掰著她的兩條腿從陰戶一直撕裂到小腹的肚臍還往上的地方,腹中那些紅的綠的,長的淌的,流動的蠕動的,溼黏的滑漉漉的,時不時地隨著古嬪的上下躥動而溢位來一些。
她疼得求死不能,還自己拿手託著那些東西往裡塞,口中模糊地悶哼哭喊著,叫的還是孟瑄的名字。
孟瑄早呆住了,他從未見過這種殺人的法子,也想不出古嬪一個小婦人,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要被如此刑虐。他緩緩站起身來,要去制止這個慘劇繼續發生。畢竟醫館裡面的朱權只是皺著眉頭,滿面錯愕地袖手立著,顯然是不打算救古嬪。
此時,街道兩旁不乏觀者,但所有人都被嚇住了,連隔岸觀火的勇氣都消失了,只巴不得自己能一下子消失在世界的盡頭,逃離這可怕的一切,奈何雙腿灌鉛跑不動,又有誰會去救那個全身被帶刺的鋼鐵貫穿的女人。而孟瑄藝高人膽大,要去試試那個兇殘而辣手的黑衣人有幾分水深。
何當歸倒抽冷氣,依稀認出了古嬪身上那一套刑具的來歷,於是環腰抱住孟瑄,以行動阻止他,並壓低聲音告訴他:“那個就是東廠用藥物泡出來的獸人,他銅筋鐵骨,沒有身為人的情感,又比一般野獸多了馴服,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無人可擋。你救不了她了,她的臟腑已經被搗碎了,那些荊棘球裡藏有毒蟲齧蟻,進去身體就徹底沒救了。”
她的聲音雖然小,不過段曉樓、齊玄餘和朱權等人,個個都生了一雙貓耳,一分不差地聽了去,心中都疑惑起來:我都不知道這麼多,她又從何得知的這些?
尤其是朱權,他隔著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