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沒有起死回生之能?”毛道行反而不信,“仙草郡主已活生生站在那裡了,清寧郡主你何故太謙?莫非你不肯盡心救人,莫非你……”
孟瑄冷冷提醒毛道行:“郭大人才剛言明瞭,以莫須有的‘或然之罪’在公堂上隨便說,是觸犯律法的行為。桃紅一丫鬟目不識丁,尚可以開脫,大人你又怎麼說?”
毛道行啞然,同時,他聽說了徐四孃的死訊,也有些惴惴不安。他跟郭舫商量說:“郭大人你看天色已晚,關鍵證人又死去,不如王府命案押後再審,審過羅東府諸人就退堂吧?”
郭舫點頭說好,於是牛溫蘭的屍身被撤去,丫鬟桃紅暫時收監。
榴然郡主被證明和牛溫蘭之死無關,只在牛溫蘭死前一個時辰去跟她玩耍一回,兩人作畫一幅,火場已找到半幅畫,這是證物;另有一個王府茶水上的丫鬟作證,她路過打水時,親眼看見榴然郡主離開時,牛溫蘭還送了送她,當時牛溫蘭尚在人世。然後,朱榴然也與何當歸一樣,當堂釋放了。
在休堂的間隙,孟瑄繞去外面,喚出幾名齊央宮下屬,命他們速速將徐四娘挖出來,生死不論。
接下來,明明暗暗的燈燭下,羅川柏、趙氏、羅白英和董氏四人剛一併排跪下,趙氏就哭訴道出了“真情”。
“不錯,我們家的賬目進出有些不乾淨,可這些賬不是我們經手的,經手人其實是……清寧郡主!如果大人真的認為,這些賬目和湖州羅家謀反時多出了幾千兩銀子有關聯,那去只去問清寧郡主吧!”
毛道行瞪大了眼睛,要拍驚堂木,郭舫卻先一步將木塊拿在手,望著下面四人,溫和地笑了:“據婚書顯示,清寧郡主幾月之前就嫁予孟將軍,在更早些的時候,她就從羅家族譜中除名。你們的指證若有賬目上的署名為證,本官自會另行調查,若是什麼都沒有,那就得按律法辦事——誣告皇親國戚,罪莫大焉,最高刑罰要凌遲處死。”
趙氏和董氏聞言瑟瑟發抖,毛道行不贊同地說:“郭大人,你都不等犯人把話說完,上來就口出威嚇之詞,這是何道理?你是否故意偏袒清寧郡主?”
何當歸盈盈上前,去了殺人之罪的她,可以在公堂上列座。
對於趙氏的陷害,她早有心理準備,不急不慌地為自己辯白說:“我為皇家郡主,天子待我天高海深之恩,我為何幫助打著晉王旗號的湖州羅家謀反?就是讓傻子選,也沒有這樣的糊塗人。至於羅門趙氏說賬目由我經手,這就更加可笑了,就算當年在羅家寄居的時候,我也沒管過一天賬。試問天底下哪個豪門望族的賬目進出,是讓一個十多歲的外姓小丫頭管著的?這話從頭裡就不通。”
郭舫點點頭:“言之有理!羅門趙氏,你汙攀皇親國戚,罪無可恕,當堂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趙氏大驚,連忙回頭看深深埋著臉的董氏,才明白對方拿她當槍使,拖何當歸下水不成功,也由她一人領罰。而且,不光董氏一人撇清干係,連羅川柏和羅白英也是一臉的事不關己,全然把剛才四人議定好的事拋到腦後。
趙氏顧不上氣惱董氏和其他人,膝行上前,扯著何當歸的裙角說:“好姑娘,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念著我們,總念著老太太當年待你的好處罷。我一把年紀的人,一棍子就要了我的命,哪裡禁得住五十棍子?”
何當歸嘆一口氣,求情道:“郭大人開恩,趙氏也是一時糊塗,杖責就免了罷。”
郭舫同意了:“郡主宅心仁厚,既這樣,就免了罷。”
趙氏肥胖的身子瑟瑟發抖,滿心都是從鬼門關走回來的慶幸,差點兒沒昏厥過去。
“報!”
有個師爺打扮的人從側門小跑進來,雙手捧上一本藍皮賬本,道:“府尹大人,您要的證據來了!清寧郡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