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羅妃策劃時被御前總管大人無意聽到,才能把壞人全都抓住,救了可憐的祁嬪。”
“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們北殿的姑姑說了,祁嬪這麼受排擠是有原因的……進宮早的嬪妃和宮女兒早就認出來了,心照不宣的咬著不說,只瞞著陛下一個人……”
“別賣關子了,快說!”
“祁嬪的那張臉,像極了當年的馬皇后呢!今天第一次面聖,陛下一下子呆住了!”
“哎呀,那祁嬪真是苦盡甘來了,好人有好報。”
“是啊。”
談資之二:
“聽說了嗎?一大早天不亮的時候,御膳房那邊兒鬧鬼了,連武藝高強的李大人也中招了!”
“哦,我知道!那是一隻女鬼,白慘慘的在天上飄遊,當場就把李大人嚇傻了!”
“御膳房?餵我說,那邊的巷口不就是當年楊妃幾人壞事的地方嗎,難道是冤魂不散……那楊妃的頭和身子分了家,一顆頭就被埋在牆根東南角,十年來都沒人敢走那條道……李大人遇見的女鬼有頭嗎?”
“噝——大晚上的別說這些毛慄慄的事!有鬼也第一個來找你,因為你最肥!”
談資之三:
“靖江王的事聽說了嗎?陛下可火大了!”
“噓——這個事還不能談,還沒出處置結果,妄加議論小心你們的狗頭!”
靖江王朱贊儀身著黃袍,公然走在宮道上,被很多人瞧見並第一時間報給皇帝,這才是今日皇宮裡最爆炸、轟得人外焦裡嫩的新聞。黃袍雖比不上皇冠和龍袍正式,卻是當今聖上日常穿著的便服。現在是立儲的關鍵時期,人家皇長孫、燕王之輩都老老實實穿著自己品制之內的衣袍,靖江王卻先等不及了?
“可惡!是誰陷害我,是誰!”
茶房內一地狼藉,朱贊儀雙手握拳,衣冠楚楚卻不能掩飾眼中的狼狽,心裡的惶恐。
他自幼習慣了京中繁華,後來被封到廣西就藩,那裡的王府還不如京裡的戲樓好。這次奉旨進京,當然要好好玩玩了,誰知竟被小人背後暗算,在酒樓中不省人事,身上的衣物錢財被扒得精光,臉上還沾著很奇怪的泥巴印。
出了這麼衰的事,當然不能去上早朝了,反正主持朝事的朱允炆和自己同輩,平日裡溫溫吞吞的樣子,索性連告假也免了。
一瘸一拐地回到驛館,不知睡了多久,然後就被錦衣衛用佩刀“請”進宮,告訴他已犯了誅三族的大罪。當場處刑也是可以的,但皇上仁慈,念他幼年喪父可憐,再給他一次面聖的機會,讓他好好把握。
“可惡!”又一個定窯茶碗扔到牆上,“讓本王知道是誰害我,一定將之抽筋扒皮,挫骨揚灰!”
“嘖,不妙啊。”
空中飄來一聲幽幽的輕嘆,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定住了朱贊儀發洩的動作。朱贊儀慌張地四下張望,沒有人!那聲音又嘆道:“良言難勸該死鬼,事到頭來莫後悔,悔矣!悔矣!”
“什麼人?快出來!”
“哈哈!本尊是誰不重要,卻有幾句能搭救苦難的話要說與你,你聽是不聽?”
“……你說。”
“本尊掐指一算得一‘否卦’,可見你這次中計獲罪是註定要發生的。靖江王,你捫心自問難道覺得自己沒錯嗎?皇上一向對奢侈之事極度厭惡,上行下效,皇子和官員們都收斂不少,而你卻大肆揮霍錢財,從來都不知道節制。這才是皇上對你最不滿的地方,黃袍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朱贊儀面色一變,結結巴巴地問:“你的意思是,襲擊我和誣陷我的人,全是……受皇帝指使的?”
“……”
房頂上自稱“本尊”的何當歸愣了愣,低聲嘀咕一句,“拜託我可沒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