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三女人私自械鬥”的事端。
自從接掌燕州兵權之後,孟瑄的掌軍能力讓人無可挑剔,就算再想挑刺的人也挑不出什麼。可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不服孟家軍統領的將士兵卒,就知道怎麼抹黑孟大將軍了。
孟瑄負手踱步,察看著演武場的破壞程度,回頭問熠迢:“起因姑且不論,那封藍標密信,看過的人確定只有小陶一個,是嗎?”
熠迢點點頭。
“好,很好。”孟瑄黑眸一斂,內中的一片凌厲威懾直逼人心。那目光從紫霄與何當歸二人面上劃過,紫霄的小臉一白,何當歸輕輕撇了撇嘴。
只聽孟瑄沉聲喝道:“演武場是兵士的聖地,場上連勝三場可以抵換一次軍功,背十次軍功就能做本部的旗牌官,是兵士的最大榮耀。但沒有軍階在身的人,是沒資格站在這個場上的,更遑論動用兵器,濫用死刑。”
他橫眉看向紫霄、何當歸,冷冷道,“你二人犯錯不小,若以軍法處置,每人至少要領五十軍棍以儆效尤。可軍法只用在軍人身上,兩位都不是,本該立即驅逐出營,又怕你們掌握了我軍的機密,挾恨報復,做出不利於我軍的事……我問你們,可知罪否?”
紫霄抿唇,看一眼何當歸。何當歸不語,於是紫霄憋足一口氣說道:“將軍明鑑,我為騎兵營抓住了陶辛這個奸細,縱然無功,也不至於有過!清寧公主包庇奸細,還挑唆熠迢放走奸細,難道她是真正的幕後指使嗎?我只是隨口一猜,她就急了,想殺我滅口,求將軍還我公道!”情致楚楚,惹人憐惜。
孟瑄看向何當歸:“可有此事?”
何當歸慢慢走到兵器架前,二十五斤的生鐵板斧,左手單手拎起,右手做掌狀。
熠迢迷惑道:“您這是……”
孟瑄赫然變色,直覺地想上前阻止。袖子下的握緊拳頭,勉強忍下。
啪!
呼啦啦——
何當歸揮掌,單手碎板斧,一大塊生鐵碎作十七八瓣!
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
孟瑄皺眉,擔憂地看她的手,固然以她的內力碎鐵沒問題。可昨天她還怪他的腰上肌肉太硬,硌了她的手指頭。再硬能硬過生鐵嗎?
何當歸一副高人的淡遠模樣,轉身只留給眾人一個背影,冷冷道:“我自幼習武,一身武藝不輸給專職的殺手。到目前為止,我想殺的人,還沒有一個能站著說話和告狀的。”
眾人呆傻。紫霄咬唇,臉色極是難看。
孟瑄輕咳一聲,掩不住話底的暗笑,道:“嗯,這算是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紫霄的上述指控不成立。”
何當歸下巴輕揚,露出一點譏諷笑意,回頭問熠迢:“對了,‘聽說’我挑唆你放走奸細小陶?我怎麼挑唆的你,請熠副將複述一下。”
熠迢道:“發現小陶看了密信,紫霄端著一碗馬汗走出來,要先藥啞了她,使她不能洩露機密。公主就說,就算嫌疑犯是一頭不會說話的牛,也有個申辯的機會,何況是個會說話的人,想把人變成牛,得先過她這一關。然後公主讓我將小陶帶到我的住處看守,等將軍回來處置。”
“不料那村姑心虛,企圖逃跑,”紫霄接道,“如果不是心裡有鬼,她跑什麼?”
小陶流淚道:“小女子以前不過是個深宅裡的丫鬟,見的都是文雅人,聽的都是軟和話,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紫霄就是隻毒蠍子,不蜇死了我,她是斷不甘休的。我別無長處,只有一把會唱曲的好嗓子,她卻想毀了我唯一珍視的嗓子,難道我就坐以待斃嗎?”
孟瑄沉吟片刻,突然問小陶:“你識字嗎?我記得你從前不識字的。”
小陶低頭,帶著幾分羞澀的紅暈,答道:“回將軍,自從與將軍分開後,我在家裡的油鋪幫忙,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