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離間朕與皇姐關係的人,都該死。」
蕭容昶強撐著一口氣,不管不顧往不遠處拴著的赤焰馬走去……
這個時候,她差不多該安歇了。
隨即想到,若自己這般狼狽的回去,說不定會嚇著她,他的殿下如今那麼嬌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同時心裡又有種隱秘的渴望,想要看見他為自己擔憂,像在意陛下那般,為自己心碎欲絕的樣子。
蕭容昶,你真是瘋了……
再怎麼不甘心,也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刀鋒上淬了劇毒,剛走了沒兩步,便往前跪倒下去。
雨水打濕身上的袍子,也將血跡沖得滿處都是,慶元帝跟在他身上,繼續瘋狂的怒吼:「你還想回去找她,蕭容昶,你配嗎,你問問自己,你配嗎!」
庹隨等人很快發現了這邊的異象,驚恐萬分的奔過來,當看見首輔大人胸膛上插著的匕首,眼睛都綠了,目露兇光盯著慶元帝。
「這樣看著朕做什麼,朕是皇帝,想殺誰就殺誰,與爾何干!」他手中匕首掉落在地,閃電當空,映照出他眼底一絲驚惶。
庹隨一把扛起蕭容昶,兩名暗衛緊緊護在左右,迅速往外撤去。
亂戰中,似乎並沒人在意皇帝死活。
齊家派來的人很快被清理乾淨,冷俞被生擒後,望著形容癲狂的慶元帝,眼中露出一絲嫌惡。
暗夜中突然響起一陣接一陣馬蹄聲,袁博帶著大隊人馬前來善後,看見被扭送在最前面的冷俞,翻身下馬,上前給了他一記當心腳,怒斥道:「倘若首輔大人有個好歹,老子定要把你給剮了。」
事發突然,先前冷俞並不知蕭容昶被暗算。
此刻環顧四周,才發現大人連同身邊的幾個侍衛皆已不見蹤影。
「大人怎麼了?」上半身剛微微抬起,又被對方使蠻力踩下,耳邊傳來肋骨斷裂的脆響。
袁博俯下身,手中刀刃擦著他的面頰,滿眼憤恨道:「你還有臉問大人,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叛徒。」
他們曾一同發過誓,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此生定要堂堂正正成就一番事業。
未遇明君,但遇明主,這是一生所幸。
冷俞躺在冰冷的泥水中,突然扯開嘴角無聲的哭起來。
~
庹隨未敢將渾身鮮血淋淋的首輔大人送去公主府。
那位金貴的主子若被大人這副模樣驚出個好歹,大人醒來後,必不會放過自己。
思前想後,他派人去公主府請了玉痕姑娘來,把今晚情形簡單跟她說了下,再讓她去回稟長公主。
「夙幽之毒,大人多年前中過一次,體內解毒的蠱蟲還在,方才也請西域蠱師看過,毒素問題不大。」庹隨見她自從蕭大人房間出來後,便面色蒼白,不發一言,遂儘量將話語放得輕鬆。
「幸而狗皇帝不會武功,那一刀擦著心肺過去,並沒什麼大礙,姑娘回去轉告殿下,不必太過憂心。」
玉痕看著這虎頭虎腦的侍衛,對他剛才這番話很是無語。
那麼大一個血窟窿在身上,竟說沒什麼大礙。
轉而又想殿下如今懷有身孕,還是不操心為好,便也認可了他這番話。
「那奴婢先回去了,待明早殿下醒了,再慢慢跟她回稟此事。」
「正是這個意思,大人昏迷前交待過,切不可讓長公主憂心焦慮。」庹隨雖一五一十照辦了,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發酸。
大人這是將女人看得比命還重要啊。
玉痕點了點頭,離去之前,終是忍不住道:「不管怎麼說,蕭大人也算公主府半個主子,奴婢既然知道了這事,便不能全然不管,否則殿下明日責問起來,咱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