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對於他們而言,這場看似浩瀚,這場看似盛大的變局,不但沒有給他們帶來太多的好處,反倒是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更加苦難了幾分,讓他們背上的枷鎖更沉重了幾分。
甚至在這種情緒的壓迫之下,有許多城市中的人,開始選擇向著往昔那些不屑一顧的山村進發,想要找一處人跡罕至之處,來了卻餘生,遠離那些紛爭和波折。
但不管外界發生了什麼,在那些真正的人跡罕至之處,實際上卻是連一分漣漪都沒有出現。那些過慣了都市浮華生活的人,又怎麼可能真正去往人跡罕至之地,過上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渾渾噩噩,被他們最為鄙夷的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
所以在那些真正的偏遠之地,生活仍舊無比平靜的繼續,如同死水,不存波瀾。
但對於華夏西南邊陲,十萬大山內某處人跡罕至的寨落而言,卻是有一絲小小的波瀾生出。因為在一場看似永無止境的大雪之後,寨落裡突然多了一個年輕人。
不管是誰,都不知道那個年輕人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即便是那年輕人自己,在清醒過來之後,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地方來,又要到什麼地方去,甚至連他的姓名都已不知。
剛開始的時候,寨落裡的那些山民們還對這突如其來的年輕人覺得新奇無比,整日裡有無數人圍著他問長問短,想要從他嘴裡探出些東西。
可是不管這些人怎麼盤問,怎麼去想方設法,旁敲側擊這個年輕人,都沒辦法從他嘴裡得知半點兒有關這年輕人自己的事情。
人的新鮮勁兒來得快,去得也快,發現這年輕人已經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之後,寨落裡的山民對他的興趣頓時大減,尤其是在發現這年輕人食量大得驚人之後,更是避他如同是躲避洪水猛獸一樣,躲都躲不及,更不用說再盤問什麼。
最後還是一家心地善良的山民,實在是看不得這年輕人飢腸轆轆的可憐模樣,才把他收留到了家裡,在供給他飯食的同時,也讓他幫著家裡做些農活之類。
而讓這些山民們誰都沒想到的是,這年輕人食量雖然大,但是力氣卻也是一大把,最重要的是,幹起農活來更是毫不惜力,一個人頂的上兩三個壯勞力。
這發現讓那些之前沒有收留這年輕人的山民們,紛紛後悔不迭,不過一想到這小子的食量,卻也是紛紛釋然。而且雖然這小子有一把子力氣,但做起事來卻是顛三倒四,甚至還有些渾渾噩噩,跟個傻子沒有太多的區別,於是便有那好事的村民,給他起了‘木木’的外號。
木者,遲鈍也!兩個木,便是遲鈍到了極致的意思。
對於這個外號,那年輕人不但沒有表現出分毫的不悅,反倒是樂得跟什麼一樣,連他自己都開始這麼稱呼起自己起來,甚至據收留他的那家村民說,在得知起了這個外號的晚上,這木木比往常還多吃了三碗飯,一個人足足吃了一大鍋,害得他老婆又重新起灶做飯。
如果說這個叫木木的年輕人是一顆石子,而這個寨落是一個波瀾不驚的湖泊的話。那麼在短短一年之後,這顆石子當時驚起的波瀾,已經徹底消散,湖泊重又水波不興。
而且等了這整整一年,也沒見著有什麼人進山來找這年輕人,這就更叫這些山民們覺得這小子可能在外面也就是個不足輕重的傢伙,要不然怎麼會連半點兒動靜都沒有。
久而久之,也把他當成了寨落裡的一員,把他當成是一家人看待。
不過讓這些山民們有些想不通的是,這木木除了吃飯這個愛好之外,平常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爬到山嶺上,怔怔得盯著即將落下的夕陽,嘴裡嘟囔些聽不懂的話。
有好事的當時還去偷聽過幾次,可發現他說的這些話根本都連不成句,對這木木的興趣又是大大減弱了許多,只以為他這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