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蘭根沖劑、抗病毒感冒顆粒、阿莫西林、還有發燒吃了一顆泰諾感冒藥。”
“前面的 幾種藥問題都不大,但是泰諾感冒藥是有一定的影響的,你仔細想一下,是受精後半個月嗎?如果是的話,用藥又少,對胎兒影響不大。”
她左手用力握著右手,“不,不是!”她撒謊。
“胎兒已經超過十週,如果人流的話,手術的併發症會很多,也許會對你今後的生育有影響。”醫生必須提醒她。
“我考慮得很清楚。”但是,她搖頭。
於是,醫生終於動筆開同意流產診斷書。
如果不是病人口述用過藥物,像這種正式大醫院,接受這種週數的人流會格外謹慎。
“你自己要有心理準備,基於你孕期已經七十幾天,我們不可能做吸刮術了,所以我們得替你鉗刮出來,實在不行的話會考慮直接引產,手術的整個過程,時間長、痛楚感很大,而且術後可能還得再清宮一次。”醫生慎重地問她,“需要採用麻醉藥嗎?”身子弱一點的人,根本受不住這種疼痛。
但是,她搖頭,“不,醫生,我希望保持清醒。”
她想痛,格外清晰的痛,不想就這樣“睡”過去,這是她為肚子裡的寶寶,唯一能做,也是最後能做的一件事情。
“拿著,去樓下繳費吧,然後再來人流室排隊等候。”醫生把開好的單子交給她,“希望你今天的決定是對的,將來不會後悔。”
……
不,她不會後悔。
麻麻木木地走出醫院辦公室,她去按電梯,等著下樓繳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