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南星緩緩地擺了擺頭,極吃力地開口:
“如果讓葉秋受了傷才真是過意不去。你沒什麼事的話,她應該也沒事吧?”
“還是受了點傷,不過並不要緊,連住院都不需要。”
“醫藥費由我們負責。”
“我提過了,她不接受。”曲南星還想說些什麼,龍威打斷了他的話:“這種小事就交給我來操心。你傷勢不輕,還是多休息,少說話。”
曲南星閉了閉眼睛。
“我昏昏沉沉地好像過了好幾天。”
“整整一個星期了。”
“還有員工受傷嗎?”
“有幾個,幸好傷勢都很輕微。”龍威回答。
“葉秋——我還沒問她有關——”
龍威又打斷他:
“等你好了再說吧!你躺在這裡動都不能動,問了有什麼用?”
曲南星搖頭說:
“不能等了,我一定要立刻知道。”
“別太固執了好不好?事有輕重緩急。你一向有理智,該不會不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吧?”
“葉秋知道我,她一定會告訴文若蓮我找過她——”
“那又怎麼樣?她挺著個大肚子難道會為了躲你而搬走?”
“你不是說她隨時都會生?”曲南星問。
龍威不耐地嘆氣。
“我說得太誇張了可不可以?就算她真生了,也得坐坐月子吧!短期間內不會跑的。你就專心養傷,什麼都不要想,公司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自己處理。”
曲南星揚揚眉。
“你以為我躺在這裡就能任你說來罵去嗎?”
“你不喜歡就早點好起來吧!”龍威語帶酸澀。
此時護士進來提醒訪客勿與病人交談過久,應讓病人儘量休息,於是龍威起身道別。
“你休息吧!如果不想讓我弄垮你的公司就早點出院。”
見曲南星不悅地揮揮手,龍威帶著—絲淺得看不見的笑容走出病房。
春末的某個夜裡,文若蓮在歷經數小時的陣痛後產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壯小子。
他的出生雖累壞了母親,卻依然搏得母親和乾媽無盡的寵愛。尤其乾媽還為他買齊了所有的玩具,一點也不理會他只是個才出世一星期的小嬰兒。
文若蓮生了孩子之後先是堅持儘快出院,然後迫不及待和葉秋商量找房子搬家的事。
葉秋自然是皺著眉頭。
“我親愛的小媽媽,孩子才出生幾天,你連坐月子都沒有就提搬家的事。你沒聽人說過嗎?不好好坐月子是很傷身的,不僅以後經常會腰痠背痛,還會有一大堆煩人的小毛病。”
“我沒辦法顧慮這些了。”文若蓮抱著兒子焦慮地說:“你不瞭解曲南星這個人。只要是屬於他的,他絕對會要回去;我沒有能力跟他爭,所以只有躲。你真要跟我的話就立刻開始找房子,否則你替我看著小孩我自己去找。”
“你瘋了!才生完孩子就往外跑——”
“我是認真的,秋子!”
葉秋張大嘴看了她半晌,終於無奈地說:
“好!好!算我怕你行不行?我馬上出去找房子,順便換新工作——”
“你要換航空公司?”
“繼續在那兒做遲早會被找到。”葉秋說。
“但——國內就這麼幾家航空公司——”
“我不當空姐了。”
文若蓮很訝異地說:
“為什麼?可不要為了我——”
“不是。”葉秋苦笑道:“我臉上的疤好不了的話,哪家航空公司肯用我?”
“會好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