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嘴臉變形,胸腹變形,哀嚎聲音變形。
死!
“師父!”
尹虎儘量做出笑臉,可是明明哭著,眼淚在滿臉的血光中衝出兩條痕跡。
金夕沒有吱聲。
正廳內也是鴉雀無音,家丁們定是護在夫人身旁,白兒青兒定是緊緊抱著姬兒不讓她聽見任何聲音,夫人定是滿臉淚水和驚恐擔憂著幼女的安危。
隨著外面安靜下來,家丁們紛紛湧出。
他們發現刺客已經全部被殺死,尹虎受傷,立即跑動起來,架持尹虎療傷,同樣就像上次一般熟練地移走地上的屍體。
屍首,在這個世界遍地都是,無論是戰死,餓死,病死,還是自盡。
“好生安葬鍾鑫!”
金夕儼然家主一般喝道,他心目中的漢子永遠不配讓任何人欺負,何況是殺害。
“金公子,多虧……”
端生彎著腰來到金夕面前,擠弄著肥厚的臉龐儘量釋放著忐忑和感激,似乎死去的那些人與他毫無關聯,作為無甚修為的總管家感到羞愧。
這一次,他仍然沒有機會出手,因為金夕一旦出現便掌控了大局。
他當然看得出,衝進去也是死亡。
這時,他所有表情在金夕眼裡都變得異常骯髒。
“金公子……”他發現金夕的表情格外異常,試圖探尋一番。
啪!
金夕揮動手臂,重重而響亮的嘴巴將後面的話語和兩顆牙齒徑直打回端生的肚子裡。
他再也忍受不住,既然靜元仙尼有暗示,今日絕不能讓這個端生活著邁出王府。
“你?”
端生驚恐出聲,下意識地後悔數步,眼睛瞬間暴露出陰狠的目光。
所有人驚撥出聲!
誰也不知道府客金夕為何掌摑一向持重而無聞的管家,有幾個人慌張地跑過來,剛要說點什麼,立即被金夕燒紅的眼睛憤怒地瞪了回去。
“是誰派你來這裡充當奸細的?”
金夕低沉問道,兩眼冒火俯視著端生。
端生似笑非笑,緊忙抹去嘴角滴出的血跡,試圖做出最後一次莫名其妙的神態,再一次印證他絕不是僅僅為了殺害未嬰,而是另有圖謀。
金夕的手掌舉起,分明帶著霸烈的行氣,眼神中表現出絕非恐嚇。
殺意!
端生似乎陡然意識到不測,忽然挺直身子,試圖擺動幾下手臂道出自己冤枉之類的話語,可是對面已經迸來真氣,他不得不納蓮氣護住體脈,騰身避開氣道,忽見金夕緊追不捨,本能地發出了罪惡的蓮氣。
生命比臉皮更重要。
嘭!
兩兩相遇,府內垂掛四周的雕燈猛然搖曳,其中兩三盞燭燈瞬間熄滅。
“啊?總管家能打?”
白兒正在為尹虎包紮傷口,因為尹虎的稍稍穩定而稍顯安詳的臉頰突然變為驚恐,隨著她呼叫一聲,眾人再次退到正廳門口。
府上已經遭受兩次刺客侵襲,可是端生從未出手,一直漠然無視,這一句無疑揭開他的真面目。
“嗯?”
金夕不禁驚異出音,端生的蓮氣如此淳厚,根基也是勝過他人一籌,如此凌厲的修行之客卻甘願屈居司空大人的家府做一名管家,著實令人感到汗顏。
意念之下,再度凝集更為強烈的水土行氣,驟然而發水山術,直逼端生的心脾主脈。
偌大的府院想起刺耳的嘯聲,一株株弱木嘶嘶折斷。
端生突然變得靈活起來,像一隻胖胖的猴子刺飛在行氣之中,手中也多出一把紅色砍刀,尋找機會斬殺金夕。
簌簌!
半空中的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