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似乎滲透銅壁,似乎喚醒天鏡,徹底擊碎那十八載的隔離。
“師兄!”
一道呼喚從天鏡中飄出。
緊接著,諒天音衝將過來,似乎撫摸在鏡面上,面色驚恐地盯著空心,眼見空心滿嘴是血,鼻樑微微聳動滾下淚水。
所有正天弟子驚呆,舉在半空中的手臂紛紛落下,審視著難得窺見的場面。
“天音……你終於現身了。”
空心已經無法繼續移動身體,艱難地支撐著不再傾倒下去,可以剛剛開口,又是一股濃血由嘴角釀出,緩緩滴在身前散落的灰塵上面。
諒天音突然發現空心滿身厚厚塵土,又見身旁疊置同樣是瀰漫塵埃的衣裳,似是忽然明白鏡虛內數千年的憂傷來自哪裡,如哭如訴問道:
“難道,是你一直在這裡祈念嗎?”
她已經無法估算年頭,作為鏡主自然體察到鏡前的祈念,可是無法破除那道屏障,眼前分明是事實,自從被金夕帶入鏡虛,空心先守空裳,後守天鏡,默唸了兩百年,是那不滅的信念和鮮血抹除掉兩界之隔。
“可是,我,我……”諒天音急促拍打那道屏障,可是絲毫沒有反應,甚至想貼近一些空心,眼淚便沿著透明的銅壁滴落,“已經不配留在你身邊,我已經是金夕的人。”
空心提納著緊促的呼吸,絲毫沒有埋怨之意,那是祈念一百八十載,坐求一十八年的境界,一字一句說道:
“只因不配,才不敢貪念,我作孽深重,天亦憐我,賜我天音,我不配空心二字,只是想求得你能回到我身邊,權當是天求。”
“啊……嗚!”
諒天音嚎啕大哭,拼命拍打甚至納氣擊蕩那道屏障,依舊沒有奇蹟。
空心化淚為笑,一絲絲血液再度淌出。
“空心!”
諒天音拼命哀呼。
她忽然想起什麼,猛地取出天鏡鞭和天鏡杖瘋狂施發蓮氣,可是裡面卻是浩瀚無邊的空蕩,連風聲都聽聞不得,她似乎瞧見空心馬上就要昏昏欲倒,嘶啞吼道:
“等我──”
突然,她揮動天鏡鞭和天鏡杖向自己身體上擊去。
噗……
長血四濺,噴向眼前。
整個天鏡被阻擋,被鮮紅的血液阻擋,彷彿同樣滲透過來,與空心噴出的血液相融,隨著血液的滑動,天鏡內漸漸變暗,直到所有的光亮消失。
“空心!”
一道吶喊出現,天鏡的關閉將放棄鏡主之位的諒天音驅離。
頓時,木屋中出現諒天音!
她空飄而落,隨著身體下降,忍著傷痛猛發最後蓮氣,金夕的灰袍飄蕩而出,瑟瑟作響,藉著灰袍作為屏障,她吸取空心身邊的空裳。
兩百年前的舊裳飄忽而起,散向諒天音……
木屋內,閃進一人。
金夕!
諒天音已經看不見,她用盡最後的氣力著衣,然後撲入空心懷中,雙雙昏死。
“哈……哈哈!”
正天首領驚凜笑出,分明是嚇的不輕。
更為恐嚇的還在後面!
就在這時,他們方才回過神,發現身後竟然矗立著金夕。
讓他們不敢相信的是,此刻金夕的臉色比瞧見諒天音復出還可怕,幾乎抽搐變形。
“金夕!”
幾人驚叫。
金夕指指空心,又指指他們,試圖問個明白是不是他們下的暗手,可是空有嘴巴翕張卻是一個字也道不出,好不容易吭出聲音,身體已經發動。
殺!
就像諒天音在天鏡內試圖毀滅鏡虛般,金夕不管眼下之人何等修為,將萬念俱灰的滅殺之力賦予手中的神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