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最大的官員是什麼?”
“山東巡撫。”
金夕知道這是一方大員,遂問:“巡撫大還是貝勒大?”
阿柴琢磨片刻,“不一樣,巡撫是官,貝勒是名,那要看誰厲害了。”
“你覺得誰厲害?”
“當然是貝勒爺了!”
金夕撩起車簾盯著阿柴說道:“若是這山東巡撫與前朝太子有所勾結,恐怕你的貝勒爺永遠也厲害不得,弄不好處處受到牽絆,寸步難行。”
“不可能,封疆大吏均是皇上欽點,怎麼能背棄皇上呢?”
金夕等待一陣發現毫無動靜,開始對胤禛此行的目的產生懷疑,或許與朱何等人的行蹤無關,便說道:“也許四貝勒來濟南府有別的事情,要不我們回去吧。”
阿柴搖頭道:“金夕,你好像從不把天下大事放在心上。”
金夕倒是有同感,也許是因為不想再與皇宮中人來往,所以到大清之後對朝廷中事毫不關心,反倒不如對身旁的雪狼犬關心,但是被人窺破心有不甘,理直氣壯答道:
“關我屁事!”
阿柴回過頭同樣盯著金夕,“但是我卻覺得,你時刻都在掛念著天下,只是不願意說出來而已。”
金夕愣住。
自己是地道的龍者,不可能不掛懷天下,甚至比皇上還希望天下安寧,只是由於大唐的挫折不敢面對現實,而眼前的阿柴是朋友雪頓的轉世,心靈之間總會有絲絲相聯,這話從阿柴嘴裡說出來,猶如一種痛苦的鞭策,不禁開口:
“敢不敢與我去探探朱何的下落?”
阿柴大喜,詭秘問道:“為了天下?”
金夕答道,“不,為雪頓報仇,”因為朱何的手下踢了雪狼犬一腳,他接著問道,“朱何是漢人,你也是漢人,現在幫助滿人做事,你不後悔嗎?”
阿柴低聲回道:“不管是滿人還是漢人,為百姓謀好日子就是好人,我家小姐也是滿人,不過我倒覺得比任何漢人都好。”
“叛逆之徒,走!”
金夕煞有介事地詆譭阿柴,不過立即指揮阿柴離開濟南府,駕馭車馬向城中奔去,尋找朱何手下的身影。
胤禛御馬衝入濟南府,直奔府殿正堂。
府衙內的官兵發現十幾匹快馬湧入,這還了得,即使皇上駕到也沒有這等氣派,立即蜂擁而出,搖晃著武器護在正殿外予以攔截。
“什麼人?”衙兵擺出進攻架勢。
胤禛等人直達殿外方才下馬,氣勢洶洶步往巡撫正堂。
“四貝勒駕到,讓開!”池鄂震聲吼道。
宮中貝勒雖然沒有生殺大權,不過堂堂皇子也絕不好惹,萬一因此觸怒皇上,誰也無法消受,衙兵瞧著池鄂手中的皇宮侍衛令牌,又見前面的公子氣度不凡面帶慍怒,不由自主讓開道路。
胤禛大步踏入巡撫堂。
“呦,這不是四貝勒嗎?是什麼風將貝勒爺吹到山東地界的?下官失迎,失迎!”山東巡撫起身迎來,好像沒有聽到外面喧鬧似的,稍稍發胖的臉上堆起一片笑容。
“趙甫,”胤禛盯著眼前的山東巡撫,發現對方沒有率先讓座,一屁股坐在他的主位上,“難道無事本貝勒就不能來你這濟南府嗎?”
“哪裡,哪裡!”趙甫陪笑,剛想入座卻發現自己的位置被胤禛佔據,只好悻悻落座一旁,不過臉上明顯表露出不樂意,“不知貝勒爺前來,可有什麼吩咐?”
胤禛沒心情與他周旋,開門見山問道:“趙大人身為山東巡撫,可否知道就在你的眼皮底下有人在謀逆?”
趙甫大愣,雙眼逼視著胤禛,“此話怎講?”
胤禛也是同樣凝視著他,一字一句答道:“我懷疑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