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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慢慢走過去,終於還是推開了房門,只覺得呼吸似乎猛然一窒,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

她恍惚間只疑自己看錯了,可是明明那樣清楚。雖然房間裡光線晦暗,他不過穿了一件長衫,那樣子像是尋常的富家子弟,但再熟悉不過的身形,目光一如往昔,那眼中閃爍著熠熠的光輝,竟似有幽藍的星芒正在濺出。

排山倒海一樣,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因為那裡的一顆心跳得那樣急,那樣快,就像是什麼東西要迸發出來,窗外的樹葉在山風裡搖曳,而她是狂風中的一尾輕羽,那樣身不由己,那樣被席捲入呼嘯的渦漩。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四下裡安靜下來,樹的影子印在地板上,疏影橫斜,彷彿電影裡默無聲息的長鏡頭,而他只是靜靜的佇立在那裡,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灼熱與執狂。她痴了一樣站在那裡。

她的聲音遠得不像自己:“你真是瘋了。”

他微笑起來,他的笑容在斑駁的樹影裡,如同一抹恍惚的日光:“我可不是瘋了?才會這樣發狂一樣喜歡著你。”

這句話他在承州時曾經說過,她的唇上依稀還留著那日他給的灼熱,菸草薄荷的香氣,淡淡的硝氣,那是最熟悉的味道。他距她這樣近,這樣真,可是彷彿中間就隔著不可逾越的天涯一樣,她看著他,聲音竟似無力:“你不要命了?你是承軍主帥,承穎戰況如此激烈,你竟然敢到敵後來。如果叫人發現……”

他慢慢收斂了笑容:“靜琬,我要讓你知道,你不能嫁給旁人。我豁出命來見你,我只要你跟我走。”她軟弱到了極點,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堅強,可是這一刻,竟然腳在發軟,竟似連立都立不穩了。她的聲音輕而微:“我不能。”

他攥住了她的手,那手勁大得令她疼痛,可是這疼痛裡夾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欣慰。就如同冰面裂開一絲細紋,她不敢面對轟然倒塌的分崩離析。她從來沒有這樣無力過,從來沒有這樣茫亂過。只是本能一樣:“你快走吧,我求你快走吧。我就要結婚了。”他直直的盯著她:“靜琬,這輩子你只能嫁給我,我要你嫁給我。”他將她緊緊摟入了懷中。熟悉而真切的感覺包圍著她,她虛弱的抬起臉來,他的眼底裡只有她的倒影,唯有她。他的呼吸暖暖的拂在她臉上,他的聲音嗡嗡的響在她耳畔:“靜琬,跟我走。”

她殘存的理智在苦苦掙扎:“你快走吧,如果叫人知道你的身份……”他的眼裡似乎有奇異的神采,如同日光一樣耀眼:“你擔心我?”她並沒有擔心他,她自欺欺人的搖著頭,他猛然狂亂的吻下來,他的吻急迫而迷戀,帶著不容置疑的掠奪,輾轉吸吮,吞噬著她微弱的呼吸。她呼吸紊亂,全世界唯有他的氣息充斥著一切,他的唇如同火苗,他在她心裡燃起一把火來。隔了這麼久……彷彿已經與他分別這麼久,他是如此的思念她,渴望她。而她臉頰滾燙,全身都如同在燃燒,她本能的渴望著,這樣陌生但又熟悉的狂熱,這樣可以焚燬一切的狂熱。他身子微微一震,旋即更熱烈更深入。他的手心滾燙,就如同烙鐵一樣,烙到哪裡,哪裡就有一種焦灼樣的疼痛,他汲取著她頸間的芬芳,她襟上一溜細圓釦子,他急切間解不開,索性用力一扯,釦子全落在了地上,嘣嘣咚咚幾聲響,她猛然回過神來,用力推開他。

他的呼吸仍舊是急促的,她揪著自己的衣領,彷彿揪著自己的心一樣,她只有惶恐的害怕,她竟然害怕他,害怕他的任何碰觸。她縮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