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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今天穿了戎裝,別有一種英挺的俊朗。她見他神色倦怠,有一種說不出的憔悴之色,不由問:“出了什麼事嗎?”

慕容灃勉強笑了笑,道:“沒什麼事,就是昨天酒喝多了,直鬧到快六點鐘,我想還是不要進來吵醒你了,所以才在外面打了個盹。”程謹之微笑不語,慕容灃就說:“怎麼這麼早就起來呢,其實還可以睡一會兒。”程謹之說:“再過一會兒客人就要來了。”慕容灃雖然和她講著話,但總有點心神不屬的樣子。恰好這個時候門外影一晃,緊接著似是舒東緒在外頭咳嗽了一聲。因為他不方便進來,程謹之知道定然是有事,果然慕容灃對她說了一句:“我在樓下等你吃早飯。”匆匆忙忙就走出去了。

程謹之心裡疑惑,過了一會兒,很多的客人都到了,雖然有四太太幫著招呼,但她是正經的女主人,自然得要出面。程允之看她周旋在賓客間,眾人如同眾星拱月一般,而謹之言笑晏晏,儀態穩重。他心裡著實得意這門親事,不由面露微笑。謹之應酬了旁人片刻,走過來叫了“大哥。”又問:“四哥呢?”

程允之道:“他臨時有點事情,過一會兒就來。”

程信之一早就去看靜琬了,甫一進門就聽老媽子講:“昨天夜裡林小姐好像不舒服,我看她像是折騰了半宿都沒有睡。”程信之聞言,心中不由一緊,走至臥室門前猶豫了一下,卻聽見靜琬低低呻吟了一聲,雖然聲音極低,但聽上去極是痛苦。他心中擔心,隔著簾子叫了聲:“林小姐。”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她低聲說:“是程先生?麻煩在外面坐一坐,我就出來。”緊接著聽到衣聲窸窸窣窣,又過了一會兒,靜琬才掀起簾子,慢慢走了出來。程信之見她衣飾整潔,可是神色蒼白憔悴,唇上連半分血色也無。不由問:“林小姐是不舒服嗎,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吧。”靜琬走出來已經是勉力支撐,幾乎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那身子微微發顫,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扶著桌子,說:“我就是……就是……受了些風寒……”一語未完,只覺得天旋地轉,再也支援不住,倒了下去。

程信之吃了一驚,連忙叫了那老媽子進來,幫忙將靜琬攙扶回房間裡去,方將靜琬攙到床上躺下,忽聽那老媽子失聲道:“噯喲,血。”程信之低頭一看,只見靜琬那紫絨旗袍的下襬上,那血跡一直蜿蜒到腳踝上去。他雖然未曾結婚,可是常年居於國外,起碼的醫學常識都略知一二,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一瞬間腦海裡竟是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子,他才對那老媽子說:“你守在這裡,我去請醫生。”他一走出來,上了自己的汽車,就對汽車伕說:“去聖慈醫院。”汽車伕聽他語氣急迫,連聲答應,連忙發動了車子向聖慈醫院疾馳而去。心裡只在納悶,自家這位少爺,從來行事從容,今天竟然這樣火急火燎,實在叫人罕異。

那聖慈醫院的院長斯蒂芬大夫,原在烏池一間教會醫院任職,從前一直與程家人來往密切。所以他一到醫院找到斯蒂芬大夫,即刻就請他親自出診,連同護士一起,就坐了他的汽車,匆匆忙忙趕回去。誰知老遠就看到那老媽子站在大門外,向著大路上焦急張望,程信之一下車就問:“你怎麼在這裡,不在裡面照料病人?”那老媽子哭喪著臉說:“程先生,林小姐走了。”

程信之脫口道:“什麼?”

那老媽子怕擔干係,連忙說:“您走了不大一會兒,林小姐就醒了,醒過來之後馬上就說要走,我怎麼攔都攔不住她。我勸她等您回來再走,她就像是橫了心了,拿起衣裳就走了,我一直追出來怎麼叫都叫不住……”程信之憂心如焚,道:“她現在……她現在病成那個樣子,怎麼能走掉?”可那老媽子畢竟不是自家下人,而且靜琬這樣倔強,卻也是他未曾料到的。他素來就不會遷怒他人,何況這件事情,也怪自己一時忙亂,沒有考慮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