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將軍皺著眉頭盯著韓振。
“我想和將軍做比交易!”韓振笑著和將軍對視。
將軍一怔,隨即笑了,“說來聽聽!”
“我想換一個人的命!”
“哦?誰的命這麼值錢?”將軍一臉好奇。
“上校!水手帶來的那個俘虜!”
“不行!”將軍一口回絕。
“那我換個條件——給他個痛快,讓他死的體面一些!”
“給我個理由!”將軍的嘴角帶著一絲輕蔑。
那絲輕蔑讓韓振對他所有的好感頓時蕩然無存。韓振毫不避讓,迎著將軍的目光,“沒有原因!”
將軍顯然沒有想到韓振敢這樣跟他說話,目光驀然一斂,轉身就走,留下一干手下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逃兵,我們這是在哪?”說話聲驚動了亞當斯。
“安全的地方!”韓振掏出金條,扔到亞當斯床上,“喏!還你的錢,順便把你的兩顆門牙補上!以後別再給我嘰嘰歪歪了!”
“FUCK!”亞當斯睡眼朦朧地掃了一眼,看清眼前的東西,觸電似的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哪來的?你搶銀行了?!——哎喲!我的腰……腰……我的腰快折了,來幫幫我,快點!”剛坐起來,亞當斯的身體僵住了,嘴裡連連呻吟。
韓振扶著他,慢慢放倒在床上,亞當斯嘴裡直叫喚,“你怎麼那麼重,我的腰都快累折了!”說著,亞當斯拿起手裡的金條在嘴裡咬了咬,“真的啊!”
“跟誰學的?!”白他一眼,韓振趴回了自己的病床,“你以為我沒事騙你玩呢?”
韓振胳膊腿還沒放好地方,話音剛落地,水手風風火火衝了進來,“將軍剛才來過了?”
“嗯!”韓振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昨天用力過度,咬肌現在還痠疼,一說話口水直冒。
“來幹嘛了?”
“送金磚!”亞當斯興奮地揮舞著手裡的大金疙瘩。
“我留下一塊,剩下的都還給他了!”韓振舒服地把頭埋進鬆軟的枕頭裡,甕聲甕氣答道。
“什麼?”亞當斯笑不出來了,“一整箱?你又還給他了?上帝啊,韓振瘋了!請萬能的主寬恕他的罪孽!”
“操!那可是整整1300盎司純度70%的黃金啊!”水手瞪著韓振,“一百萬美金,只多不少啊!”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嗎?”
“你傻了啊?!”
“老子願意!關你屁事!”韓振頭也不抬。
“你……你……”水手被噎地說不出話。
“好!我告訴你為什麼!”韓振猛地翻過身,“老子敬重他是條漢子!懂嗎?不管他是敵人還是朋友,他都是條漢子!堂堂正正,敢作敢當的漢子!雖然是敵人,但我還是想讓他死地體面些。落到將軍手裡,他就徹底完了!就算是死,他也應該死地像個漢子!”
“逃兵,你也是條漢子!”好半天,亞當斯低聲嘟囔了一句。
“謝謝!”
“你是條漢子嗎?”曾經,隊長這麼問過韓振。那時,韓振還是個沒見過血的“新兵蛋子”。
“是……”韓振不敢看隊長能殺人的眼睛。
隊長在越南邊境線上待了八年,據說他沒去越南之前,還是個挺憨厚的農村小夥子,但是八年之後回來,隊長渾身從上到下,就連眉毛稍上都掛著殺氣,隊裡敢搏狼鬥虎的軍犬看見他只會趴在地上哼哼,動都不敢動。用隊長自己的話來說,在那八年時間裡,就是從頭到腳,都在血水裡泡過了一遍。這裡面有自己戰友的血,但更多的是敵人的血。那些血都被炮火煮沸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扔進去,要麼被燒成灰,要麼活著出來,而能活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