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就壯,氣勢洶洶,什麼怪事都可能發生,這就是所謂群眾心理,情緒化而沒有理性,對任何外加的刺激,直覺的反應是暴烈的,不受控制的。
袁東主一挺身,不啻火上加油,而陰手的幾句不中聽的話,更有如添增一把烈火。
一聲怒叱,絕劍出手了,劍化驚電,以奇速攻中宮排空直入,招發飛星逐月,控制了陰手的右半身上盤。
怪刀也不慢,同起發難,刀化虹從左方切入,攻下盤刀氣迸發,徹地刀光發出銳利的嘯風聲浪,這一刀極見功力。銳不可當。
八方風雨袁東主想阻止,已無能為力。
陰手李奎冷哼一聲,身形陡然從右前方疾升,左手毫無顧忌地迎向射來的劍虹,小臂與劍閃電似地接觸,發出一聲刺耳的清鳴,是金屬的急劇碰撞聲,衣袖裂了,但劍卻反震斜升。
這瞬間,攻下盤的刀落空。
這瞬間,陰手升騰的身影一掠而過,左腳鞋尖吻上了絕劍的右肩。不但陰手可怕,腳同樣可怕。
砰一聲大震,絕劍被踢得仰面摔出丈外,滑至壁角,恰好滑至許彥方的腳前,劍未脫手,大概左手失去活動能力,狼狽萬分。
這一腳甚有份量,絕劍有點禁受不起,感到暈頭轉向,眼前星斗滿天,忽然他看到眼前出現了朦朧的人影,本能地揮劍自保,滑勢剛止,劍不假思索地向人影猛揮,鋒尖狂野地光臨許彥方的雙膝。
同一瞬間,飄落的陰手李奎嗯了一聲,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白色人影,從側方伸手扣住了右肩頭,身形下挫,毫無反抗之力,噗一聲跪下了。
“住手!”沉叱聲象石洞裡響起一聲焦雷,震得在場的人耳膜若裂,頭腦如被重物所打擊。
揮刀衝進的怪刀打一冷顫,衝勢倏止,刀似乎收不回來,踉蹌退後。
絕劍仍然躺在地上,握劍的手腕被許彥方的左腳踏住,動彈不得。
店堂有不少人,所有的人都吃驚的愣住了。
是一位丰神絕世的白衣年輕書生型文士,左手有一把描金招扇,右手扣住了陰手的右肩頸,中指封閉了右肩並穴,食指抵住了頸側的天突重穴要害,只要運勁戳入,就可以毀掉升向頭部的大動脈。
“你的陰手絕技,如此而已。”白衣書生向被壓跪的陰手李奎冷冷地說:“手臂上繫了鐵護套,可擋刀劍,但絕對擋不住在下的一指頭,你信是不信?”
“我信……我信……”陰手幾乎語不成聲:“在下認栽,尊……尊駕……”
“你是替金陵三傑助拳的?”白衣書生追問。
“是……是的……”
“先示威?”
“在下只……只是與怪刀有……有過節,狹路相……相逢,難……難免有……有點衝動,事……事屬平常,與金陵三傑的事無……無關。”陰手完全屈服了。
“你給我滾!”白衣書生冷叱,信手一扔,陰手李奎大叫一聲,被扔飛而起,向店門翻騰而去。”
擋在店門的人驚呼,急急走避。
“叭!達!”響聲震耳,陰手被扔出店外去了。
白衣書生的目光,凌厲地落在許彥方身上。
許彥方已經知趣地挪開腳,絕劍已恢復自由,正狼狽地坐起,毗牙例嘴揉動左肩被踢處,劍落在一旁,怪眼兇光暴射,死瞪著泰然旁立的許彥方。
許彥方已感覺出白衣書生的敵意,他懶得理會,猜想這位書生必定是雙頭蛟的助拳人,這與他無關,為免麻煩,他提了包裹打算離店。
此地有麻煩,不如另找客店,以免招惹是非,剛才如果他大意,絕劍那一劍必定砍掉他的一雙腿,遭了池魚之災。
“你別走。”白衣書生果然找上了他,冷冷地用招扇向他一指,態度相當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