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行璵站直,也沒看謝時玦, 只一副疏遠的模樣。
段侯看他這副樣子,說道,「這孩子不懂事, 還請九皇子不要見怪。」
謝時玦早就習慣了, 笑道, 「無妨。過幾日要進行算術考試,我今日是來與小璵~交流學習的, 今夜想在段侯府宿下,不知可會叨擾了?」
段侯道,「九皇子說笑了。你從小便……」
「咳咳咳」謝時玦佯裝咳嗽打斷了侯爺,他可不想讓人提起小時候的事。
他這一咳嗽,段侯也停了下來, 他喝了一口茶,笑著說,「侯爺歡迎就好。」
趙氏附和道,「歡迎歡迎,自然是歡迎的。我這就吩咐人在翊豐院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九皇子在這住下就是。」
段行欽瞅準機會說道,「是啊是啊,翊豐院是我的院子,九皇子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告訴我。」
謝時玦看了段行璵一眼,只見那人一副與己無關的模樣,好似不打算插手,他心下嘆了聲,眼中卻只有玩味的笑意。
「無須費力,我宿在行璵的屋子裡就是,如此不勞夫人費心又方便我與他敘事談心。」
段行璵:「……」
侯爺自然是不敢違揹他的,只偷偷叮囑段行璵好生招待,不要惹是生非。
段行璵覺得,真正招惹人的是如今在他房裡,他的床上晃腿的人。
「從我的床上下來。」
「段侯說了,讓我在你屋裡睡,所以這也是我的床。」
「……」段行璵不打算管他了,自顧自地在書桌旁坐下。「那你別出聲。」
「那可不行,我要指導你學習的嘛。」他下床,搬來一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而且,你不是讓我教你蹴鞠嗎?我們可以白天學蹴鞠,晚上學算術。」
段行璵倒不反駁,只「嗯」了一聲。
謝時玦心裡一直對他說的草地耿耿於懷,等了好幾天也沒等來段行璵喊他教蹴鞠,終於借著教他算術來到段侯府了,「你上次說你家後院有個草地,我們什麼時候能去看看?」
說完這話,像是心虛似的,他趕忙又補充道,「蹴鞠對場地可是有要求的,而且還要有球門呢。」
段行璵突然想到,草地就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那兒也承載著兩人的許多回憶……
「嗯,這幾天已經讓人在收拾場地了,球門也做好了。」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啊?」
「大晚上的有什麼可看的?」段行璵低頭看著書,心裡不知為何突然感覺有些愧疚,「明天吧。」
「哦。」謝時玦也不糾結,「今日夫子留的算術題,你可都會了?」
段行璵如實回答,「還沒做。」
「那現在做。」謝時玦興致勃勃地幫他拿好紙筆,又主動幫他研墨。
段行璵低頭看題,「架子上有書,隨便看。」
「不用。我看你就好。」
段行璵神情淡然,歲月靜好的模樣居然讓他有了幾分嚮往,就這麼一直看著,好像也不會膩。
段行璵沒有抬頭,拿著筆在紙上勾畫著,下筆乾脆利落,如果沒有仔細看他寫的內容,還以為他胸有成竹…
等謝時玦拿過來一看,嘴角就忍不住抽搐,面對著段行璵平靜無波、毫無期待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你這個…最好的結果能得個丙等吧。」
「嗯。」段行璵點頭,心中暗嘆謝時玦這個人也太會哄人了,他知道自己答得一塌糊塗,絕對是丁等的水平。
他這幾日又試過了,古書裡的知識他過目不忘,似乎爭著要跑進他的腦子裡,很神奇。可這算術,卻是怎麼也學不好。
沒想到他在古代偏科還挺厲害,他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