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頭看了段行璵一眼，「你不喜歡看的話去給我買點糖炒栗子好不好？我剛剛看到那邊有賣。」

她喊得很大聲，周圍又嘈雜，段行璵不得不也學著她的樣子，大聲喊：「一起去吧？」

葉知秋又喊了回來：「你先去！我再看一會兒！待會兒過去找你。」

她說著目光又聚焦到火炬之上，拍著手，「好！」

段行璵無奈：「那你注意安全！」

葉知秋擺了擺手。段行璵擠了出去，朝路邊的攤販走去。

「老闆，來一份糖炒栗子。」

「好嘞。」

段行璵看了眼旁邊板子上寫著的價錢，掏出一張銀票來，他少出門，平常也用不到什麼銀子，找遍全身居然只有一張大額銀票。

老闆一看，「公子，您這銀票數額太大了…」

「不能找零嗎？」

「能是能…」

一雙手從他身後伸過來，將碎銀子遞給老闆。

「我替他付了。」

「好嘞。」老闆解了銀子，把栗子給段行璵。

「段哥！」

段行璵看了謝時玦一眼，又看向十皇子謝時琛，行了個禮，「見過……」

「誒…」謝時琛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制止了他。

此刻，謝時玦已經抓住了他的手，將他拉到了旁邊。

段行璵看了那老闆一眼，恍然大悟，好在沒讓人發現。

回過神來，他將手從謝時玦微涼的掌心中抽了回來。

他看著謝時玦，稍稍退了一步，「多謝。銀子改日還你。」

謝時琛擺了擺手，大方道，「沒事兒，不用還了，我們九哥不差這點銀子。」

謝時玦卻似乎笑了一下，繼而又偏著頭咳嗽了起來。

「九哥，你怎麼樣？」

段行璵皺起眉頭，他的身子只怕還沒好全，這會兒就出來外頭了。

謝時玦停止了咳嗽，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沒事。」

在他看過來的一瞬，段行璵的眉頭已然熨平。

「十殿下怎麼出宮來了？」

謝時琛看了他哥一眼，倒不避著他，坦然道，「九哥最近心情不好，允皇叔讓我出來陪他散散心。」

段行璵看了謝時玦一眼，後者有感應似的點了點頭，並未否認，反而幽幽道，「嗯。是心情不好。」

「……」段行璵遞了個湯婆子給他，「別再發燒了。」

湯婆子一直捂在段行璵身上，餘溫還未散去，謝時玦低著眉，摩挲著熱量來源。

半晌，「你在關心我麼？」

周圍有人群的嘈雜，還有小販的吆喝，段行璵耳朵裡卻只能聽見眼前人低沉的聲音。

謝時琛退了一步，四處張望著，「那個啥，我也去買點糖炒栗子。」

他說完很快跑開了。

謝時玦的目光並未移動，滾了滾喉嚨，「嗯？」

段行璵低著頭不敢看他，「沒有。」

謝時玦看著他低垂的眼睫，好一會兒才說，「好。」

他的手指依然摩挲著湯婆子，轉移了話題，「你大哥用了你的策論？」

段行璵抬起頭，「你怎麼知道？」

謝時玦看著他，並未回答，「需不需要我…」

「不用了！」段行璵感覺嗓子有點癢，他咳了聲，「不用。我自己會解決。」

他看向糖炒栗子攤，謝時琛已經在付錢了。

「他買完了。」

「嗯。」謝時玦並沒有要過去找謝時琛的打算，「我記得你不愛吃栗子，也不愛吃甜的。」

「！」段行璵這才想起來，葉知秋還在等著他的糖